春虫虫沿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画作虽不大,但是寒州地貌清晰可见,就连有几处关隘都清清楚楚。她有些颤抖的问:“雪太师,你真可把这画赠我?”
雪理松笑笑:“郡主说的是哪里话,你给我的三幅画已经是极品了,老夫爱画一辈子,却从未想过还有谁的画能和寒山客一较高下。
还有这画,若是交到陛下手上,定能为郡主换一个庇佑,所以此画,交给郡主便是最合适不过了。”他说着把画卷起来,亲自送到了春虫虫的轿子里。
那一夜,春虫虫又一次失眠了,或者说她一夜并未休息,她盯着那画,久不能言,她最清楚莫将军的笔触了,好似她看到的每一笔都是莫将军的容颜。
她有些哽咽,但还是决定把那画交给云墨,此画若是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想要攻打梁国,易如反掌。可是她不解,为什么莫将军能把整个梁国的舆图画下来,他却为什么还是败了?
虽然当初他带的兵卒并不是能征善战的,但要想负隅顽抗,估计就算是云墨也不一定能赢的过他,这一切又一次佐证了,莫将军的冤屈有多么的大。
当那幅画出现在云墨的眼前的时候,他的脸都被吓白了,他惊恐的看着画:“这要是落到一个名将手中,梁国完了。”
可春虫虫知道,那就是出自莫将军之手呀,此刻她对夏国的恨意又添了一分。对萧暮尘的恨意更添一分。不过果然如雪理松所料,这次云墨真的就赏赐了她好多东西。
金银珠宝就有两大箱子,绫罗绸缎更是不计其数,那些赏赐一下子就让郡主府变得富丽堂皇了起来。春虫虫命人把这些东西送进了府库。
她有些安慰再也不用为了那些贵妇的回礼发愁了,毕竟现在是她的东西,她想怎么送便怎么送。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忙碌在奔走各府之间。
半月有余,她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郡主,成了人人皆知的荷花郡主,她的府上,每日都能接到拜帖。她也深有体会,自己好似真的就融入了京城贵妇圈子当中。
不过和那些贵妃闲聊,时间长了,便觉得有些无趣,那些贵妇表面上显得光鲜,可是背地里,却也是一个可怜人。她们除了赏花弄景,听戏下棋以外,便也没有多的娱乐了。
半月下来,光一场西厢记她就看了五六遍,虽然那些伶人各有特色,但唱词却如出一辙。春虫虫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又在她的那本公主出宫记当中添了几笔。
只不过她并没有太多闲暇,所以那公主出宫记写的也是非常的慢,而她听了戏文,又觉得自己写的太过单调,便在书中给那可怜公主一通编排。
最后她自己看着那自己写的话本子都笑了。春虫虫把那话本子交给了一个戏班子,问他们能不能按照她写的排戏。那戏班子应下了。
不多日,太师夫人便来邀请她去听戏,还神神秘秘的说,她家戏班子学了一出非常新颖的戏,保证她听的不会后悔。春虫虫很感兴趣,跟着她们去了太师府。
好戏上场,春虫虫听了一半,赫然发现,那不就是她写的那本公主出宫记吗?只不过那些戏班子更会编排,硬是把那可怜公主头上安排了一场荡气回肠,曲折难当的爱情戏码。
一边的贵妇们看的是哀哀戚戚,可是春虫虫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每每看到台上那可怜兮兮的公主,春虫虫就忍不住对照着云城公主的脸。
一场戏唱了半晌,春虫虫也憋了半晌,她真的很想知道,若是云城公主听到这样的戏,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不等她多想,机会便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