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紧紧盯着春虫虫,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虫虫,朕是你的父皇,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朕已寻来你的奶娘作证,你为何还是这般固执?”
春虫虫毫不退缩地迎上皇帝的目光,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陛下,您高高在上,想要操控一切,便可操控一切,可我不是任您摆弄的玩偶。这些所谓的证人,谁知道是不是您随意找来的呢?”
常姨在一旁急得直落泪,她膝行几步,拉住春虫虫的衣角:“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民妇句句属实啊,您小时候最爱吃民妇做的糕点,每次吃都笑得眉眼弯弯,您就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春虫虫微微一怔,脑海中似乎有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但她立刻清醒过来,甩开常姨的手:“够了,那时我才三岁,我怎么能记得这些?还不是你随便编造吗?
这些虚无缥缈的说法,根本不能证明什么。我再强调一遍。我在颜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只认颜道钦是我爹,郑淑娥是我娘。”
皇帝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朕也不必再与你客气。从今日起,你就给朕在这宫中好好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春虫虫冷哼一声:“除了把我关起来,你还有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杀了我,别和我玩这些阴谋诡计,哪怕你承认要我去和亲,我也觉得你是条汉子。
你别以为现在假装对我好,然后把我卖了,我还对你死心塌地,我告诉你,我春虫虫不是任人玩弄的小丑,我也不是你那软弱的三公主。”
她这话一出口,皇帝的脸顿时黑如锅底,但他却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声音变得温和,甚至还有些恳求:“虫虫,你要朕怎么证明,你才肯认朕这个父皇呢?”
春虫虫冷哼一声:“证明?你要证明什么?证明是你害死了我爹娘还是证明是你害死了我锦书姨?这么多年了,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你害我们莫家害的还不够吗?”
这话彻底把皇帝给激怒了。皇帝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他猛地一甩衣袖,桌上的茶盏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放肆!朕念你年幼无知,不与你计较,你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污蔑朕!”
春虫虫看着暴怒的皇帝,心中竟涌起一丝畅快,她仰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污蔑?陛下,您敢说莫家的遭遇与您毫无关系吗?您敢说您没有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掉那些无辜的人吗?”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莫家之事,乃形势所迫,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至于你的养父母,他们的死与朕无关!”
春虫虫冷笑一声:“形势所迫?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陛下,您的江山社稷,是用多少人的鲜血堆砌而成的?我看您是怕我莫家东山再起,威胁到您的皇位吧!”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朕本想给你一个尊贵的身份,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你却这般不识抬举。”
春虫虫毫不示弱:“尊贵的身份?我在颜家虽生活平淡,但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不需要您这充满血腥的荣华富贵。你给的这一切我,春虫虫,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