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互相搀扶着越过他,高声谈笑,眼神明亮,言语自信,意气飞扬。
城门吏有点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这世道是怎么了,乞丐也这么有钱。也不细想,只嘟囔着:
“乞丐都有银子来打赏老子了,真他娘的..."仍继续靠着城门打盹去了。
次日,码头上的人发现伏波帮的帮主又回来了,似乎与半个月前没什么差别,只是略瘦了些,然而眼神里一直隐隐压抑的沉郁却消失不见,人也似乎多了几分热情。
只是跟着他练武的几个帮内骨干都说,帮主的武艺更上一层楼了。
...
柳树街,
赵枢一言不发的就回到了他忠实的铁匠铺,他只准备把这一件事做好。
林思衡今天留在这里亲自下厨,做了好大一桌菜,六人劝说一番,见林思衡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说。
待吃饱喝足,又细细问过他们这半个月的经历。
钱旋笑着开口道:
“要说起来还得多谢公子几年前教我们的东西,早前几日里还能捕些野兔野鸡什么的,二哥一心想抓只野猪,只是总没有遇到,后来野鸡野兔也不好捉了,扬州城外的山毕竟太小。
好在是深秋,又能识得些野菜野果,说起来倒也不难。”
他说的很轻松,然而林思衡看着他们回来时干枯虚弱的样子,还有边城右腿上缠的绷带,便知道实情必不像他口中说得如野餐一般闲适。
吸了口气,也不再多问。
边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公子之前吩咐,要在今年底把黄雀插进八大盐商家里,如今已近十月,今年也已没什么旁的安排了。便可只专注做这件事。
公子,此事我们这几日里做了些商量,其余六家,从黄雀里抽调骨干,拐弯抹角的总能找到些关系,再使些银子不难,唯江、黄两家,我准备叫李权,周衡二人前去。
公子以为如何。”
林思衡有些担忧,但也心知迟早得让这帮人都独当一面起来,此外师娘贾敏的病,还有胡家医馆的大火,至今仍叫他耿耿于怀。
胡家医馆的活口一直没有找到,师娘的病也迟迟没有证据。因此也咬咬牙道:
“好!就这样办!在接近到核心人员之前,保持静默。”
李权周衡对视一眼,他们七人本就是最早的七只黄雀,笑道:
“公子放心,黄雀的手段和规矩,我们都记在心里,此番必要为公子找到他们谋害林夫人的证据!”
“切记以自身安危为上,证据有或没有,我日后都自有手段料理他。”
两人又饮了一杯酒,起身离席,各自准备去了。
边城见林思衡似乎有些歉疚,安慰道:
“他们一直都想为公子做些事情,此番也是他们主动请缨。公子放心,以他们如今的手段,便是被人发现,逃出来也并无问题。”
林思衡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
此后,李权和周衡蓄了一个月的胡须,他二人本在外露面不多,稍一改变,能识得他们的人便更少了。两人绕了个弯子,先由四海与长河里面的黄雀接引进去,又在帮派里稍微露了一手,接近年关时,便被两个帮派举荐去江府、黄府做了护院。
柳树街里,只剩下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