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府里倒有些意思,公公竟对儿媳妇起了淫心。
前些日子东府里那位蓉大奶奶病重,贾珍一心扑在儿媳妇病上,倒叫咱们城外的工厂都安生了不少。
如今那位蓉大奶奶病势见好了,贾珍又起了鬼心思,这些日子,厂子周边四处打探的青皮流氓又多了不少。”
林思衡翻着书,头都懒得抬,随意答道:
“别叫人真摸进去坏了事就成了,暂且由得他去,我们如今势单力薄的,眼下还不好跟东府撕破脸。
就是一时把贾珍扳倒了,好处也吃不到咱们嘴里。
东府里那两只黄雀,可还顺利?”
“太顺利了,东府漏得跟筛子一样,刘三回报说在东府里看见有几个像是锦衣军的人,只是还不能确定。
若果真如此,只怕贾珍对儿媳妇这番心思也瞒不过皇帝的耳目。
我估计皇帝这会儿也正看笑话呢。”
林思衡翻书的手顿了顿,抬头道:
“倒也在意料之中,锦衣军本来就是干这个活。这荣国府里只怕也有。
让刘三和顾大嫂小心不要暴露了。你们平日里往来也注意些。
让你们查的秦氏的身份,可有什么线索了。”
“那几个锦衣军常年在东府里,养尊处优的,早都不会办事了。
至于说秦氏,一时还真没查出什么来,公子查她做什么?她身份有问题?”
林思衡想着印象里秦可卿那场盛大的葬礼,不置可否的缓缓摇了摇头,只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些怀疑,这件事你先记着,慢慢查吧。”
边城点头应下,又冷笑道:
“西府里这位赦大老爷,也还没死心呢,叫他身边的小厮,去城外码头买通了些打行,要来厂子里闹事。
可惜,想做事,又舍不得花钱,雷声大雨点小的,叫我们的工人打伤了两个,就都散了,我问了两句,说那些打手每人只得了半吊钱。”
林思衡听着,若有所思道:
“贾赦虽是个废物,也不妨碍咱们拿他当个镜子。今年所有兄弟的年礼都发下去了吗?”
”都发下去了,提前了半个月,按着公子拟定的等级,各处的黄雀弟兄,商铺掌柜伙计,城外工人,连着扬州伏波帮的兄弟也都有一份。”
“等过了年关,你和钱老三组织些信得过的兄弟,往各处检视一番,重点查一查有没有中饱私囊,拿了下面兄弟血汗钱的。
若查出来,不论是哪一级的兄弟,不得姑息!”
边城也神情一整,点头道:
“公子放心,我明白。”
又想了想说:
“最近城外的厂子已愈发惹眼了,来打探的人越来越多。若按这样看,只怕如意斋与公子的关系也瞒不住多久了。”
林思衡略一沉吟:
“实在不行,先把老四推到明面上挡一挡。等过了会试,有了官身,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边城也点点头,端起茶了又喝了一口,有些迟疑得开口道:
“公子,扬州那边,昨日里来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