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西南土司不稳,命右俭都御史苏诵,转任西南宣慰使司宣慰使,持节宣抚西南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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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路大军,偏是最不被人看重的那一路先胜,着实惊掉了不少人下巴,有不少动作快的官宦勋贵人家便想要来结交关系。
托人一打听,林思衡这个主子还在河南,又没娶亲,外头人瞧起来,如今林家宅子里竟没个主事的,便是想要结交,一时也寻不到门路。
只是这官场上,若果真有心攀着关系,拐弯抹角的便总能寻上。
林思衡在贾府寄居一年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四王八公一系多有知道此事的,再想着前头已有一个王子腾,说不得这林思衡便也是贾府在军中的“代言人”。
有不少人将此视为贾府要重新在军中立足之意,既然林家本宅一时不好寻上去,那直接找贾府结交联络一番也是一样的。
一时间贾赦贾琏父子二人反倒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两人虽心里有数,林思衡此番南下其实着实没有沾着贾府什么光,就那三千骑兵,都是崇宁帝从自己唯一一支勉强能使唤的动的中军里拨出来的。
话是这样讲,两人自然不会在外头澄清,自贾代善死后,贾家就再没有得到过什么军功了,如今在外宴饮,铺天盖地的奉承话哄过来,也叫两人好生风光了一回。
贾琏这些日子因着这风光,又兼着贾母不时要问话,倒时常留在府里,只是也免不了每日里喝得醉醺醺的。
王熙凤一边叫平儿打水来,浸湿了毛巾,递给贾琏擦脸醒酒,一边开口道:
“这回衡兄弟得了军功,虽是两家亲厚,也不说什么谁沾谁的沾光这类的话。
只是你可得记着,衡兄弟性子不比外人,若有人求你办什么事,你还是得斟酌着些,别胡乱就应承了,仔细回头惹恼了他,反倒难看。”
贾琏略顿了顿,咧嘴笑道:
“我是办惯了这等事儿的,这些还用你说,衡兄弟这回在河南砍了几千个脑袋,我有多大胆子敢去惹他。
只是......”
“只是什么?你别不是真应承了什么?可要不要紧?”
贾琏不耐烦的咂了下嘴,笑道:
“我应承什么?便是再怎么算,我不过也是他兄弟辈的人物,难道还能替他做主不成?只是大老爷那边,倒许了两个千总出去。”
凤姐吃了一惊,连忙道:
“你怎么也不拦着?”
贾琏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
“我拦什么?大老爷说话还有我插嘴的份儿?
况且又没多大的事儿?你不是说大老爷有意把迎春妹妹许给衡兄弟?若果真成了,大老爷便是他岳丈,两个千总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不单是来请托这些的,外头还有不少人家打探衡兄弟婚配一事,问道我跟前的就有不少,我都已经帮他拒了。
毕竟再怎么样,没有帮着外人,害自己妹妹的道理不是......”
凤姐只觉有些不妥,只是她也弄不懂外头的事,也出不得什么主意,随意把毛巾往贾琏脸上一扔,暗自皱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