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和R008同时提高了音量，俩人在同一时间问出了心中的震惊.

在这之后，是一阵漫长难熬的沉默。

俩人相顾无言，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彼此，想要消化对方话里的意思。

最后，还是R008先反应过来，它往苏小小身边蹦了蹦，语气夸张地问道：“你说你失忆了，是常规言语中的那个失忆吗？”

苏小小：“……”

不是，“失忆”除了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别的什么意思吗？

R008：“可是……我还记得啊，我就没有忘记啊！”

“呃，是我失忆了，不是你失忆了，你记不记得，跟我失忆没有冲突吧。”苏小小弱弱的反驳道。

“你连我在说什么都不知道！”R008提高了音量，“你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啊！”

苏小小：“……”不然呢，失忆不就是不记事了嘛！

“可是……怎么可能呢！”

“你怎么会真的失去全部记忆！不应该啊……”

“你明明醒着啊，你怎么就失忆了呢？”

“我们没有‘失忆’的概念呀！我们原有的记忆并不触及‘世界隐私权限’啊！”

“难道是因为师傅……它进入了深度沉睡，所以，你也出故障了……”

“……该不会是因为我太笨了，不知道还会发生这种情况……”

R008绕着苏小小不停地蹦跶着，嘴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语气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疑惑，最后，“自我怀疑”占据了主情绪。

苏小小沉默地听着，她不是很明白R008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没有“失忆”的概念？

什么触及世界隐私权限、什么师傅、深度睡眠、故障之类的，以及刚刚提的碎片世界，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都听不懂。

她看着R008，内心疑惑道：我真的认识这个发光球状虚拟体？

“咳咳……”苏小小出声打断R008的自言自语，“我一觉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又会在这。你又是谁，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儿。”

“还有，我们认识吗？”

R008不再跳跃，它停在远处，直愣愣地看着苏小小，像是在消化对方话里的意思。

苏小小手摸着下巴，犹豫道：“嗯，也不能说完全不记得……”

“你记得什么！”R008连忙问道，“记得R156吗？”

“R156?”苏小小重复道，这不是她第一次听R008提起这个称呼。

“嗯！它是我的师傅，也是你的合作伙伴，陪你在这经历超级多的事……”R008的声音听起很奶，但它说这句话时，语气是严肃的，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给人感觉很奇妙。

苏小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那你记得……”

“我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内容，我记得一清二楚。”提起“死亡噩梦”，苏小小的脸色白了几分，“在梦里面，我好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好不容睁开眼睛，便被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重锤敲击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