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在游轮的旧图纸上看到过一些奇怪符号,与如今墙壁上的符号隐隐相似,一种强烈的不安预感在心底迅速蔓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的心脏。
我后腰猛地撞在冰冷的合金立柱上,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与此同时,整片天花板簌簌落下银色粉末,在昏暗光线中,宛如一场闪烁微光的银色雪幕,既震撼又惊悚。那粉末飘落的簌簌声,在寂静且紧张的环境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我的神经上。
那些悬浮的航海日志碎片,像被磁铁吸引的蝴蝶,打着旋儿钻进地板裂缝深处。它们飞舞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却让人心底愈发不安。
冯天佑的惨叫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瞬间刺破耳鸣,在狭小空间里不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他胸前章鱼触手状的刺青竟在不停扭动,汩汩黑血渗出,浸透衬衫下摆。那黑血的颜色触目惊心,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让空气中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小心!” 莫辰祎猛地拽着我往右翻滚,刹那间,身体与地面剧烈摩擦,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方才倚靠的立柱瞬间被坠落的水晶灯砸出凹痕,水晶灯破碎的声音清脆又恐怖,飞溅的碎片寒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雷琛举着冒烟的袖珍电击器,不顾一切地扑向殿皓轩。电击器发出的滋滋声和刺鼻的烧焦味,让本就紧张的氛围愈发浓烈。殿皓轩脸上电子纹路泛着诡异的蓝光,机械手指正拼命试图撬开嵌在墙体内的保险箱。
“你们根本不懂自己在激活什么!” 殿皓轩的声线陡然分裂成男女混响,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人头皮发麻。他后仰躲过雷琛的攻击,人造皮肤因剧烈动作崩开蛛网状裂痕,在蓝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死死攥住莫辰祎的皮带扣,在倾斜四十五度的地面上艰难维持平衡。双脚与地面的摩擦,双手紧握皮带扣的紧绷感,都让我真切感受到危险近在咫尺。
远处,史晏清抱着烧成焦炭的航海图残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与执着。我不禁回想起之前在游轮的某个角落,看到史晏清对着一张航海图发呆,那时我并未在意,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他如此执着的根源。他灰白瞳孔倒映着天花板上蔓延的黑色霉斑,那霉斑散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令人作呕。
“钟小姐,看墙壁!” 冯天佑突然嘶吼着指向我身后。三块菱形金属板正以不同频率明灭,猩红光芒穿透尘埃,勾勒出六芒星轮廓。那光芒闪烁的频率,仿佛直接敲击在我的心脏上,让我心跳陡然加快。
我猛然想起,之前在游轮的某个古老房间里,看到过一个类似六芒星的图案,旁边还有一些关于神秘信号的记载。难道这些灯组的闪烁,与那神秘信号有关?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 左侧灯组闪烁两次,中间间隔三次,右侧则是连续五次短促的光点。
莫辰祎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让我感到一丝安心。他单手扣住我腰间安全绳,另一只手将瑞士军刀掷向扑来的邝启铭。那个竖瞳男人像壁虎般贴着弧形墙面滑行,军刀擦过他耳际时,我清楚看见他脖颈鳞片状纹身突然张开细密气孔,那模样让人胆寒。
“是莫尔斯电码!” 我脱口而出,指甲深深掐进莫辰祎手臂肌肉。刚意识到灯组闪烁是莫尔斯电码,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突然被六芒星中心渗出的暗红黏液吸引了注意力。那黏液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颜色如同凝固的血液,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
邝启铭的冷笑声从头顶传来,阴森恐怖,让人头皮发麻。他靴底弹出刀刃,直划向我的咽喉,却在半空被莫辰祎用皮带扣锁住脚踝。金属撕裂声与雷琛的痛呼同时炸响,震得人耳朵生疼。
殿皓轩竟生生扯下自己左臂,断口处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蠕动的银色丝线。那些丝线蠕动的样子令人作呕,还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泽。丝线正疯狂吞噬保险箱表面的锈迹,史晏清突然发疯似的扑过去,用燃烧的航海图残片灼烧那些诡异物质。原来,史晏清的家族一直守护着关于这艘游轮的秘密,那些航海图和银色丝线正是解开秘密的关键,他深知如果不阻止丝线,将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当心共振频率!” 莫辰祎突然将我按倒在地。整面墙壁随着他话音产生高频震颤,那震颤的感觉仿佛要把人震散架。我耳道瞬间涌出温热液体,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尖锐的耳鸣声,世界仿佛都在这震颤中扭曲。
邝启铭的刀刃在距离我眼球三厘米处凝滞,他竖瞳突然扩散成诡异的复眼结构,喉结滚动着发出类似潜艇声呐的嗡鸣,在狭小空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冯天佑的刺青此刻已完全立体化,章鱼触须穿透衬衫,紧紧缠绕住他的脖颈。在他即将窒息的瞬间,我抓起地上一块碎玻璃,划破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将血珠甩向那组闪烁的灯组,被血浸染的光斑突然重组为北斗七星图案,控制台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被唤醒的信号。
“抓紧!” 莫辰祎拽着我跃向突然抬升的地板区块。邝启铭的刀刃擦着我小腿划过,在合金表面擦出橙红火花,灼热感仿佛就在眼前,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让人头皮发麻。
在莫辰祎与邝启铭激烈缠斗的同时,我的余光瞥见殿皓轩那边发生了异样。殿皓轩的电子眼突然爆出电火花,他残缺的身体正被自己释放的银丝反噬。而史晏清抱着头蜷缩在角落,嘴里反复念叨着十九世纪航海坐标,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恐惧。
当我的血滴在第六块灯组时,整面墙突然像百叶窗般翻转。莫辰祎的呼吸扫过我耳畔:“数清楚闪烁次数。” 他话音未落便旋身踹开扑来的邝启铭,两人缠斗着撞向那具正在升起的青铜棺椁。棺盖上锈蚀的船钉随着震动频率脱落,某种粘稠的黑色物质正从钉孔中汩汩涌出,那物质的触感仿佛是粘稠的沥青,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让人几欲作呕。
“七次长闪,三次短闪......” 我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渍,指尖在布满黏液的控制面板上摸索,那黏液的冰冷和粘稠让人恶心。雷琛突然从斜后方扑来,替我挡下飞溅的齿轮碎片,他后背插着的半截机械臂还在滋滋冒着电光,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冯天佑终于扯断脖颈上的触须,将家族徽章狠狠按进墙缝:“跟着光斑节奏呼吸!” 在所有人屏息的刹那,我摸到了隐藏在六芒星凹槽里的旋钮。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但那些腐烂的客舱模型突然停止崩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莫辰祎的闷哼与金属撞击声同时响起,我看见他格挡邝启铭匕首的小臂绽开森森白骨,血腥的场景触目惊心。“就是现在!” 我将旋钮顺时针转动三圈半。整艘游轮发出深海巨兽般的悲鸣,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胆战心惊。
那些腐烂的客舱模型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1912 年的航海日志页面在我们头顶展开,泛黄的纸页上,用血写着二十七个遇难者姓名。邝启铭的匕首停在莫辰祎咽喉前 0.5 毫米处,他复眼突然蒙上灰白阴翳。我死死按住持续发烫的旋钮,看着那些血字姓名逐渐扭曲成我们登船时签过的免责协议条款,心中涌起无尽的疑惑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