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深处传来齿轮卡壳的呻吟,沉闷痛苦。三十六个青铜节点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如血般鲜艳,让人恐惧。我猛地将珍珠按进北斗天枢的凹槽。整个仓库突然陷入绝对寂静,寂静得让人窒息。攀附在电缆上的蓝光如同被抽去脊椎的蛇,软塌塌地坠落在满地铜锈里,渐渐熄灭,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古睿渊怀里的星图仪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喷出的羊皮纸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作齑粉,如雪花般飘落,带着凄凉的美感。段慕白的机械臂突然失控地抓向虚空,金属指尖离我后心仅剩半寸时,被莫辰祎用膝盖顶开的液压杆死死卡住,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成了!” 文砚之的惊呼裹着铁锈味在耳畔炸开,充满了喜悦和兴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覆在莫辰祎手背上,他掌心的纹路正透过薄汗,在我皮肤上拓印出北斗七星的形状,清晰深刻。
莫辰祎突然闷哼一声,抵在他后背的青铜尖刺应声碎裂,碎片飞溅,发出清脆声响。那些暗红色的血珠沿着控制台的云雷纹蜿蜒而下,在接触到星沙的瞬间蒸发成淡紫色的雾气,如梦如幻,带着神秘的气息。
我想要转身查看他的伤口,却被他用下巴轻轻抵住发顶:“先别动,控制台温度还在升高。” 他的呼吸拂过我汗湿的额角,温热轻柔。我这才注意到我们交叠的影子里,仍有细小的蓝斑在不安分地游动,闪烁着微弱光芒,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袁嘉佑颤抖着递来半瓶冷凝剂,喷洒在控制面板上的液体立刻沸腾成靛蓝色的蒸汽,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林清远突然扑到观测窗前,他手臂上的星图纹身正在褪色:“快看!仙女座的星云恢复正常了!”
段慕白用残破的机械臂撬开通风口,带着海腥味的风涌了进来,凉爽湿润,吹拂着我的脸颊。仓库顶部的应急灯突然逐一亮起,明亮温暖。那些扭曲的电缆如同被施了魔法,重新规整地贴回天花板,排列得整齐有序,仿佛从未被破坏过。
古睿渊从望远镜底座后面探出头,鼻尖还沾着星图仪的墨水:“钟小姐... 这是不是说明... 我们成功了?”
莫辰祎终于松开环住我的手臂,他转身时带起的气流卷着星沙,在我们之间织就一片闪烁的银河,璀璨夺目,如梦幻般美丽。我看着他撕开染血的衬衫下摆,那道横贯肩胛的伤口竟在青铜锈迹中缓慢愈合。“逆向熵变终止了。” 文砚之推着滑落的眼镜凑近温控表盘,“所有仪器都稳定在二十一世纪的状态 —— 除了这个。” 他指尖所指的控制台表面,原本的合金材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青铜包浆,一点点剥落,露出下面崭新的金属。
我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珍珠,发现每颗珠子内部都封存着微缩的星云图像,美丽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袁嘉佑突然轻呼一声,她项链的搭扣不知何时嵌进了控制台缝隙,拽出的瞬间带出一串跳动的全息星图,闪烁着光芒,如梦幻般美丽。
“需要重新校准赤道仪。” 林清远已经蹲在望远镜旁调试旋钮,他褪色的纹身随着操作节奏忽明忽暗,“但主镜的镀膜...” 话还没说完,莫辰祎突然伸手按住镜筒。他指尖残留的星沙渗入镜片裂缝,原本模糊的镜面竟自动修复如新,变得清晰明亮,仿佛从未有过瑕疵。
段慕白检查完最后一个液氮罐,机械臂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安全阀复位,但是...” 他独眼扫过满地狼藉时突然顿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某处货架阴影正在不正常地蠕动,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莫辰祎比我更快做出反应,他抄起地上的铜质星盘掷向角落,金属撞击声里混着木料开裂的脆响,清脆响亮。“是暗格。” 我踩着满地支离破碎的青铜纹路靠近,应急灯的光斑在裂缝深处跳动,闪烁不定,让人感到一丝神秘。
文砚之的白大褂下摆突然被气流掀起,露出暗格内部排列整齐的二十八宿铜钉,排列有序,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袁嘉佑的珍珠项链毫无预兆地崩断,乳白色的珠子滚进裂缝时发出编钟般的共鸣,悠扬深沉,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莫辰祎用液压杆撬开最后一块挡板时,海风突然裹着潮湿的咸味灌满仓库,凉爽湿润,吹拂着我的脸颊。所有人屏住呼吸的瞬间,我听见观测窗外传来久违的浪涛声,汹涌澎湃,让人感到一种震撼。
段慕白的机械臂突然指向东南方的海平线:“云层散了。” 林清远几乎是扑到望远镜前,他颤抖的手指在目镜上留下汗渍:“M31... 是完整的旋臂结构!” 他的惊呼点燃了整间仓库,古睿渊手忙脚乱地启动光谱分析仪,文砚之的平板电脑突然弹出三十七个正常运作的监控窗口。
袁嘉佑将修复好的星图仪捧到我面前时,眼角还挂着泪花:“钟小姐你看,猎户座的分子云...”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段慕白正要冲向控制台,却见莫辰祎已经按下消音键。他沾着星沙的指尖划过全息投影,原本紊乱的星轨正在自动排列成标准的赫罗图,排列整齐有序,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规律。
“要不要试试看?” 莫辰祎突然侧身让出观测位,他肩胛处的伤口已经结满星沙结晶,闪烁着光芒,如梦幻般美丽。我凑近目镜的瞬间,天鹅座的网状星云在视网膜上炸开虹彩,那些本该相隔数光年的恒星竟在视野中跳起华尔兹,美丽壮观,让人感到一种震撼。
文砚之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引力透镜效应!这精度...” 他扶正滑落的眼镜,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快出残影。袁嘉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星沙传来:“钟小姐,你脖子上...” 我抬手摸到锁骨间的异样触感,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微凸的星轨纹路,清晰深刻。
莫辰祎的呼吸突然贴近,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我的皮肤:“是毕宿五的轨迹。” 他的声音裹着海风灌进耳蜗,“在我们启动逆转程序的时候。”
段慕白突然用机械臂敲击舱壁,金属回音里混着某种空洞的震颤,沉闷悠长。众人欢呼的余韵还悬在头顶,他的独眼却死死盯着货架底部的阴影。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某个被青铜锈包裹的立方体正在地板上投下不规则的影子。那是个巴掌大的黑曜石盒子,表面蚀刻的符号正在应急灯下泛着幽蓝的磷光,闪烁不定,让人感到一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