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婶子我就让我兄弟来搬东西了。”只要将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搬走,再转手卖了,也能回一笔钱,爹的药钱就有了。
“你!”
“沈妹子,你难不成真让宋家小子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走吗?这不让全村人看笑话嘛。要我说你就将聘礼还回去,两家一别两宽,从此各过各的。”王大娘又劝了劝。
沈梅想了又想觉得可以,“我目前只有八两,只能给你这么多。还有家里的东西你一个也别想拿走!”
“可以。”宋庭之点了点头,好歹也拿回了八两银子,父亲的药钱有了。
拿了银子后,宋庭之不顾其他人的议论,急忙赶回去了。
“庭之,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新娘子呢?”宋庭之一会到家,他的母亲许三娘就迎了上来。
宋庭之简要地向母亲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后,将银子给了许三娘,“娘,没事,今晚我就上山去,爹的药钱现在虽然够了,但之后还有,我去打些猎物回来卖。”
“是爹娘耽误了你。”许三娘伤心地摸了摸眼角,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娘,这只能说我和姜姑娘没缘分,不怨别人。”宋庭之看着母亲,也不知道安慰些什么。
“大哥!”“大哥。”宋庭之的妹妹宋倩和弟弟宋榆从屋里走了出来。
“大哥!新嫂子呢?”宋榆眨巴眨巴眼睛,抱着大哥的腿,看着自己的大哥。宋倩也看向了他,不过自己年纪大了,不能这样肆意妄为地亲近自己大哥了。
“新嫂子之后就会有了。”宋庭之蹲下来摸了摸宋榆的脑袋,对他说道,“今晚大哥要上山打猎,你们在家要听娘的话,知道吗?”
“嗯!”
许三娘擦了擦眼泪,“庭之,小心些,不要伤着了。”
“知道了,娘。”
山上……
姜澄在木屋里睡了一晚不安稳但很安心的觉,昨晚夜深什么都看不见。如今白天了,姜澄看着屋子里乱糟糟的陈设,决定给屋子打扫打扫,就当是住了一晚的报酬了。
姜澄将被子叠叠好,又将桌上的灰尘擦干净,将凳子摆摆整齐,这才走了出去。他发现外面更糟,叹了一口气,拿起扫帚继续清理。
他先将水缸里漂浮的树叶舀了出去,然后用盖子盖了起来;随后又去木架前面,将上面的簸箕一一摆好,又擦了擦灰;又去隔壁小屋子里将碗筷重新洗洗干净,都一一摆好,抹布那些又重新洗了一遍,都弄好了才走了出去。
姜澄收拾完这些才发现已经晌午了,活干完了,肚子也饿了起来。他走回屋子里将自己带着的小布包拿了出来,里面放了几块杂粮饼,虽然干了这,但好歹能裹腹。
吃完了一块杂粮饼,姜澄也饱了。他坐在床上,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天下之大,自己却没有任何容身的地方。
这么想着,姜澄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他虽然从姜家逃了出来,可他一没有住处,二没有生计渠道。他一个哥儿,没有任何依靠,在这个世道难以生存。
姜澄在屋里一边感慨人生,一边思考未来该如何,竟没感觉到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宋庭之把家里安顿好,又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父亲,觉得他面色好了很多,便收拾收拾要用的东西,就上山了。
宋庭之走了半个时辰,在路上顺便打了只野兔做今天的晚餐。宋庭之拎着野兔走了一路,回到了自己山上的木屋中。
可刚走到门口,宋庭之便停住了脚步,他仔细地观察着自己院落的陈设。
水缸他记得走的时候是没有盖的,还有木架上的簸箕他明明记得就是随便放着的。平日里宋庭之打完猎如果早的话就回家,若太晚了,就在这睡一宿,第二天再回去。所以对于宋庭之来说,山上的木屋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以至于他平时也不注重打扫一下。可现在水缸盖好了,簸箕也整理得井井有条。
屋里进贼了?
宋庭之皱了皱眉头,悄悄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走到屋门口他便停下了脚步,他听到了细碎的哭声。
“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