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德接过茶盏,感觉有些烫手,他在上面吹几口气,浅尝了一口后,才喂给李母,李清照看着高世德如此细心,她自己却在旁边干看着,她有些恍惚,‘这到底是谁的娘亲啊。
可他却用嘴试水温,又喂给我娘,不知该说他神经大条,还是说他无微不至。’
李清照知道高世德也是出自一片好意,她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有温水送服,药丸很快就在李母口中融化开了。
高世德将李母重新放在床上,仔细观察李母反应,不消片刻李母睁开迷蒙的眼睛,她看到一个俊逸男子正看着她,她脸色绯红,她开口道:“这,你,你是谁?”
高世德露出温和地笑容,“岳母,您别担心,不是,伯母,我是清照的朋友,她也在这儿呢,您看。”
旁边的李清照探出身子,好让母亲能看到自己,她此时满脸通红,是被高世德一句岳母给臊的;也有因母亲苏醒,有些激动导致的气血上头。
将伯母喊成岳母这种低级错误,高世德怎么会犯,他分明就是故意这么喊的。
李清照双眼迷蒙,满是泪光,“娘,太好了,您终于醒了。”
高世德起身将位置让给她们母女,“你们先聊,我去看看粥煮好了没。”
李清照感激的看向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高世德离开后,李清照趴在母亲的胸口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真的好担心好害怕,李母伸手轻抚她的脑袋。
李母名叫苏佩宁,她眼中也是泪光闪动,两女抱在一起哭,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清照,让你受苦了,都是娘连累了你。”
“只要您能健健康康的,就是吃再多的苦女儿也愿意。”
“清照,这是哪啊?还有,刚才那位公子,他是谁呀?”
“他是高太尉的义子,这里是他的府邸。”
“高太尉的义子?那你怎么相识的呀?”
李清照诉说着苏佩宁昏迷这两天她有多担心,多无助,没办法她只能去求助父亲曾经的老师,她又在那里遇到了高世德。
李清照把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当听说高世德还会出手救李父时,苏佩宁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李清照甚至还红着脸把高世德的玩笑话都说了,苏佩宁静静的听着女儿的诉说,嘴角浮现笑意。‘没想到我再次醒来,听到的都是好消息!’
“他,他若真能救我爹回来,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就算在她身边只做个丫鬟又何妨!”
知女莫若母,苏佩宁从李清照说起高世德时的情绪变化,她能看出女儿对那位高公子很有好感,甚至有些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对方,这才会说出只做个丫鬟的话。
苏佩宁轻拍女儿的手掌,又将女儿搂在怀里,她伸手不停抚顺李清照的背脊。
她这个女儿受了太多的苦,既要挣钱养家,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自己,以前多么活泼开朗的天之骄女,现在竟说出甘愿做别人丫鬟的话,她心里一阵酸楚。
好在苏佩宁看高世德也是一表人才,‘他应该也对清照有意,不然又怎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救我一个落魄妇人,要是他们互相喜欢,自然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苏佩宁也心安了。若是靠牺牲女儿的幸福换来家人团聚,那她心中也会对女儿充满愧疚。
苏佩宁道:“这么说那个高公子是咱们家的大恩人,我看他也是仪表堂堂,只要你也喜欢,娘赞成。”
李清照害羞的在母亲怀里扭了扭,“娘,你说什么呢,我和他今天才认识,还只是朋友。”
“好,好,你们是朋友,娘知道了。”
“再说他是太尉的义子,未必,未必能看的上女儿。”
李母安慰道:“太尉的义子怎么了?不也得娶妻生子吗?我们家的丫头这么漂亮,怎么可能配不上他?你没看,刚才他都着急着喊我岳母了,呵呵。”
李清照更是被臊的抬不起头!
这时高世德端着粥走到门口,他耳力惊人,听到李母这句话他心里乐开了花,‘对对对!岳母大人说对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