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帆,今天的站桩站够了没?就坐下休息?”随着吱呀声传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进院子。
他四下打量了院内情况,似乎对来人并不惊讶,反而先敲打爱徒。
“还差三刻。”秦思帆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老实劲让秦朗都觉得意外,学文的时候这小子可一直是偷奸耍滑,学武反倒老实了?
“贵人不必惊讶,我能从他残存的体力判断出他有没有说谎,他不敢耍滑头。”老者头也不抬的解释道。
“老师傅厉害。”秦朗拱手道。
“不敢,不知贵人来是想要何山珍,最近雨水充沛,山里的货不好猎呢。”老者一边挂蓑笠一边问道。
“我不是来请你帮忙猎山货的,我是秦思帆的哥哥。”秦朗回道。
“思帆的兄长啊?抱歉抱歉,一时眼拙,没认出来。”
老者讶异,这两兄弟虽然都人高马大,可样貌差去很远,粗看过去竟然没看出来。
“听闻老先生有些本事,正好我家最近有计划远行,想让老先生帮个忙,搭把手跟着走一趟。”
秦朗说道。
“远行?还回来否?”老者先是看了一眼秦思帆,然后问秦朗道。
“自然是回来的,是娘亲要回家省亲,所以要走这一遭。”秦朗道。
“也不是不可,唔...”
老者刚想回答,忽然看到了秦朗身边的陈二爷,他眼神一凝,接下来的话倒是咽了下去。
陈二爷从老者进门就死死的盯着他,现在更是愈发谨慎的防备姿态。
其慎重的态度,更远超于刚刚面对致远镖局的总镖头钱四海。
看到老者注意到了自己,陈二爷从秦朗身后走向前。
“老哥哥,不必紧张,我观你走路的身体和虎口的老茧,您应该是行伍出身吧?”
“练家子?你身上和我有相同的气息。”老者右手微抖。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我的那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上不得大雅之堂。”
陈二爷摊开双手以示自己毫无威胁。
“贵人既然有帮手,应该不用老夫也是无碍的。”老者有些生硬的对秦朗道。
秦朗倒确实没发现陈二爷有多厉害,除了当年一巴掌拍飞秦思帆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显过圣。
一如一个普通的家仆一般。
这让秦朗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年看到的是不是幻觉了,没想到能得到眼前老者的认可。
“帮手自然是多多益善,况且您真是看走眼了,我只会粗浅的庄稼把式,都是种地得来的经验。”
陈二爷满脸苦笑的道。
“但我觉得你像个探子?”老者悄然后退,摸到了一根竹竿,心中稍定。
“不不不,我只是一个下人,您就别妄加猜测了,绝无其他意思。”
陈二爷脸上的苦涩愈发深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老爷子心中有怒啊。”秦朗忽然出声道。
“怒?不敢,乡野匹夫不敢言怒,只是蝼蚁尚且偷生,我虽贱命一条,那也不能就这么随便予了,我糊涂半生,临了再稀里糊涂的走那这辈子也太糊涂了。”
老者满脸苍凉的道。
“您怀疑我们的真实意图?”秦朗知道肯定是陈二爷不凡,让老者产生了多余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