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很脆弱,根本收拢不来残卒,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无心恋战,所以回头的只有我们。”
“不出意外,防线轻易被撕碎,但是辽狗也没占便宜,他们没想到还有成建制的部队胆敢反击。”
“乱拳打死老师傅,狠狠的挫了他们前锋的锐气,让他们南下的脚步开始迟缓。”
“讲到此处,小公子,你是文化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你说此战吾天武军可有差错?我天武军将士可是缩卵之辈?”
老者满脸泪痕的问秦朗。
“国之义军,铁骨铮铮。”秦朗叹息道。
“哈哈,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们,他们高堂之上的竟然扮聋作瞎。”
“都指挥使死战不退,身中六箭浑身是血,是我带着我的一个都的小队60人把他打晕带走的,我悔啊,我不该带都指挥使走的,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老者再次落泪。
“辽狗南侵已然势不可挡,朝堂上一众相公议和心切,那时无人顾及我们这些残卒,我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虽无荣耀加身,可都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真正的噩梦是澶渊之盟开始,一都皇城司兵士忽然来到了我们大营。”
“畏战溃逃,军容不整,八个字一个小小的兵部观察使,就直接把我们拼死抢回来的都指挥使脑袋给割了。”
“天武军剩下的当官的太少了交不了差,他们竟然直接瞄准了我们这些残卒。”
“我那一都加上我就剩下13人,13条百战好汉,没死辽狗手里死在皇城司的屠刀下。”
“他们也恨啊,砍头时都是一声不吭,哀莫大于心死。”
“那都是铁打的好汉啊,辽狗的皮室军都不敢小觑的存在,在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文官面前,割鸡仔的一样就那么宰了。”
“我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当了逃兵啊,我翻墙走的,我不敢回头啊!”
老者脸色发白,浑身抖动。
“这...”陈二爷也是满脸惊诧。
“不相信?皇城司该是有卷宗才对,死了这么多人,不过留下几行不轻不重的描述。”老者惨笑道。
“我看过天武军的卷宗,判词是作战不利,议和阻碍。”
陈二爷沉闷的说道,他也不是杀戮机器,当然有自己的情绪。
“议和阻碍,哈哈,确实是,我后来多方探听,甚至去过盛京,我才知道为何天武军必须得死。”
老者双手捂头痛苦的道。
“为何?”秦思帆涨红了脸大声怒喝道。
“因为在定州我们击溃的辽圣总最疼爱的孩子秦晋国王耶律隆庆,所以他们视我们如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
老者悲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