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几位爷,您们这不是要过飞马渡吗?怎滴没有走的意思了?”掌柜带着讪笑来到秦朗面前。
“怎么,掌柜的觉得我们的银钱烫手?不想挣了?”秦朗从躺椅上起身道。
“那倒不是,看着天好似要下雨,我也想收摊了,这渡口风大雨大的,不把握。”掌柜瞧了瞧天气,寻了个由头。
事情不对就得溜,这是市井小民的生存之道。
很多东西是有命挣没命花,掌柜的虽然不通文墨,可到底是在渡口讨生活半辈子了。
见的人多了,就能瞧出点别的味道。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掌柜的有瞧见一个船靠岸吗?草庐处的客人有一个增加吗?”秦朗笑道。
掌柜的心骂这小子狡猾,他当然看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警觉的想含蓄撵他们走。
“嘿嘿,没注意,没注意,那公子不若往后走。
等下下雨,渡口可不会太太平,还是等雨过天晴再行出发更把握一点。”
到底是个年轻的郎君,为人又不骄横,掌柜难得的暗戳戳提醒了一下。
“行了,多谢掌柜的好意,老陈头给掌柜二十两,咱今天在这包场。
掌柜的,你可以回家了,不用在这伺候了,这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秦朗当然听出了茶摊掌柜的意思。
可这事要么斩草除根,要么就得时时刻刻悬着心,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呢?
而且自认为没有得罪人的秦朗笃定,即便是冲自己来的,也断无杀害他的意思。
毕竟他已经是举人,半个官身了,作为士这一阶层,杀士杀官那可是帝国的底线。
所以他想看看来人到底什么意思,有着二十人的镖队,和自己六个家丁,加上黄老焉陈二爷还有自己小弟秦思帆。
秦朗看不到自己输的点在哪里,所以他稳坐茶铺之中。
风开始吹起,原本被白云浅浅遮盖的太阳,此刻被乌云渐渐复陇,天色暗了下来。
掌柜的领了银钱,带着自己唯一的店小二离开了茶铺。
他余光看到渡口的那几位‘客人’似乎也已经丧失了耐性,离开了草庐向着自己茶摊这边走来。
看了眼那俊俏的小郎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几位人,掌柜的心中不忍,叹息一声快步离开。
不知道这叹息是对秦朗的,还是对草庐那几位客人的。
雨开始下了,刚开始只是细小的雨珠,到后来已然是连成了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一阵秋雨一阵凉,冷了啊。”秦朗的手往袖口中缩了缩。
几位客人的脚步很疾,几里路没多久就到了茶摊前。
看着眼前有老有小,还有几位妇人,但被提醒的镖师镖客无不如临大敌。
他们可不敢小觑这些人,若猜测为真,他们可都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