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官无奈解释。
“别发了,到时候火耗钱从知府大人新募的银子里扣。
好钢要使在刀刃上,这马上大军就要开拔了,总不能让将士们拿着粪叉杀敌吧?
得分清主次。”
秦朗不由分说的道。
“可是,”书记官还想说,被秦朗打断施法。
“老黄头,带书记官大人去府衙提钱,舅舅安排亲卫队保护啊,这么多钱,你咋不重视呢?”
秦朗吆喝道。
“必须亲卫队保护,这钱比我命都重要,都去都去,那100人都归老黄调遣。”
这是给王先耀麻袋装钱的,他岂有不允之意。
立马把自己亲随控制权移交到黄老焉手里。
大家都心照不宣,你派这么多人哪是保护军银啊,你这明明就是是胁迫书记官。
“记住啊,老黄头,38.5w两,少一个子,你就别回来了。”秦朗暗戳戳的说道。
“知道了,路上少一个子我就自裁,府衙不给咱就住府衙了。”
黄老焉多机灵的人啊,根本不用点,立马上道。
看着欲哭无泪的年轻书记官,大家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随着知府离开,盟誓的大幕也跟着拉开了,府军三三两两的在台下摆着阵型。
只有艮字营早来了一个时辰,早早就排好队形,剩下的部队还在陆续抵达。
中央高台上王先耀自打站在这里眉头就没舒展过。
之前都是同僚,他只用管好自己艮字营的那一亩三分地就行。
可当让他统管整个府军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些同僚究竟是有多离谱。
听闻知府一走,余下的那些游击将军一个个瞬间懒散起来。
虽然疑惑王先耀为何独自站在高台,但是人是同知爱子,谁敢多说啥。
他爱站就站吧。
观众都走了,这些演员也懒得装了,走个过场集合吃顿饭,今天的盟誓也就成了。
此刻各路将军最关心的,不是手下大军集结的进度。
反而是今日的伙食,会不会因为知府大人的离开而有所下降。
此刻他们三五成群,正拉着集结点火头军质问呢。
一个个地痞流氓做派,完全没有将领该有的样子。
“舅舅,这亳州府军,烂透了。”秦朗在高台上跟着看的一清二楚。
“嘿,是啊,以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前只知道这中间问题是大,可没想到竟然到如此地步。”
王先耀叹息。
“乱局要用重典来破吧?”秦朗蹙眉道。
“重典?豆沙了?”王先耀反问。
“刮骨疗毒,未尝不可。”秦朗认真的说道。
王先耀也没料到这少年竟然能说出如此的话,他先是一惊,然后稳定下来。
“这事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两个人能挽回的。”王先耀说道。
“那是?”秦朗问。
“根子上是武轻文重,这观念不扭转,武将没有地位,如草芥一般,哪还有死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