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回过神来的辽人大声吼叫道。
这下让整个部落都清醒过来。
他们急匆匆往各自家赶去。
出来的急,哪有携刀带枪的,都拎着个木桶就出来了。
可时间已经晚了,大开的寨门,宽阔的聚集地,给迅字营提供了无数的便利。
一波冲锋,那密集的人群肉眼可见的被清空了一大片。
粗粗估计6000余人在地上哀嚎。
能哀嚎是好事,多数是彻底失去了生机。
火光下,他们的神色淡然且安详。
灾难当然不是立马就结束,调转马头,下一波冲击接踵而至。
辽人崩溃了,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做。
第一波进攻,族长就被踩碎了。
没有强有力的领导,没有战马,甚至连武器都没有。
痛,太痛了,以为自己绝对安全。
这十余年的太平早就让他们的警惕性基本等于无。
秦朗自然不会和他们客气,不说杀光,这些青壮和男孩肯定不会留下资敌。
这场面初看还不适应,到现在已然麻木。
3.5千人的大部落,也不是迅字营的一合之力。
不过3次冲锋,已然不见有人还敢反抗。
辽人也是人,不是人人都是皮室军,能顶着巨大的伤亡不崩溃。
起码部族的这些人没有这种勇气。
他们有嘶嚎哀叫的,有跪地瑟瑟发抖的,还有神情麻木的。
老边军眼神里倒是透出了几分光彩。
因为他观察到,刚刚的冲锋和现在的收割,他们有意无意的都避开了那些衣着褴褛的宋人奴仆。
除了实在避不过,误伤误杀的,他们在避免宋人的伤亡,这是一个好现象。
所以他继续观察着这些‘马匪’,出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令行禁止,一个队正一个口哨,属于他那一队的骑兵快速集结离开。
这马匪哪有这配置,要都这么训练有素,进退有序,辽人早被欺负死了。
所以老边军有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太过惊世骇俗,他自己首先就否决了。
可这群人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了。
冲锋和砍杀,甚至连怒喝都没有,就那么沉默着冲刺,沉默着挥刀。
石科部被彻底镇压,老边军算了下时间,从火起到冲锋,到现在肃清抵抗。
二刻钟。
“大宋官军?”他从架子车下小心的探出身来。
看着两个游弋到此处的两个‘马匪’他出声道。
“你是何人?被掳来此地的宋人吗?”其中一人和伙伴对视一眼。
看出这人就是宋人,没有痛下杀手,回答他道。
“是啊,我也是边军,澶渊之盟时左前营的哨官。”老边军热泪盈眶道。
“边军?”迅字营将士讶异的看了这人一眼。
“如假包换,我有牙牌为证。”说着便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拿出一副干净的牙牌。
上面写着他的户籍和官职。
木牌的材质很有年代感,可保存的很好。
这些都是心向大宋之人。
秦朗嘱咐过要好好的对待这些人,所以两个兵士翻身下马。
“前辈,请了,去大营中间,面见我们秦大人。”一人出声道。
“好好好,能在腹地看到宋军,老朽死而无憾了。”他根本不怕是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