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要爬起来,却不料全身上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根本就动不了。
忽然看见自己胸口上插着那把刀,这才突然想起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瞬间脑海里充满了疑问,我刚刚不是被砍了很多刀吗?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现在又是在哪里?
忽然勉强的抬了抬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奇怪!伤口怎么没了?
又看了看自己被这把刀搅龙的手心,咦!奇了怪了,怎么一点伤也没有?
突然之间,他又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吓得瞪大了眼睛。
自己身体此时既然就在河流边沿的地面上,又不知何时,自己身体周围全都是蛇,金黄色的蛇,成群结队,密密麻麻的并排着靠近自己的身体。
蛇群抬着头,双眼目不转睛盯着他身上,正在快速靠近。
一时间,余破天来不及多想,更加来不及思考自己身体的事儿。
汇集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却终究体力不支,无论怎么用力,最多也只能移动自己上半身而已。
他慌了,眨眼之间,蛇群就到了自己身边。
突然猛的一下,余破天伸手就拔出了自己胸口上的刀,本想着把刀握在手里,用来对付蛇群。
不料费劲力气刚把刀从自己身体拔出,忽然鲜血又一次从自己胸口飞溅出来,溅到自己全身都是。
余破天再一次感觉呼吸困难,急忙伸出左手,紧紧按住自己刚刚拔出刀来的伤口处。
一时间,头又靠在了地上,再也使不出多余的力气。
右手握着刀,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伤口。
疼痛之中,他又感觉奇怪,怎么自己胸口上的血流了一会儿就莫名止住了。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把剑现在怎么不会乱动了,既然就甘心让他紧紧握在手里。
哧哧……
蛇群到了他身边,再慢慢往他身上爬去。
转眼之间,余破天感觉全身上下沉重万分,就像是有万吨巨轮压在了自己身上,沉重的难以喘息。
他脚上,手上,脸上,头皮上,瞬间全都是蛇,金黄色的蛇。
余破天妥协了,似乎自己的命就该如此,仿佛自己的生命也已经到了尽头。
他感觉得到,自己全身痒痒的,清清楚楚没够感觉到蛇群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的感觉。
蛇很滑,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很痒,很恶心。
可他没有办法。
但他随后又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儿,其中一两条蛇想要通过自己刚刚拔刀的伤口进入自己身体,但那些蛇才刚碰到自己的血液,突然之间就拼命挣扎,在他身上摆弄着蛇的身躯,甩来甩去,眨眼之间就化成了一堆金黄色的灰尘,落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回事?蛇死了吗?它们怕自己的血?可自己血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一时间,在余破天的脑海里又全都是这样的疑问。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什么命!为什么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又忽然发现,除了自己的伤口处,地面上只要有自己血迹的地方,蛇群经过都会拼命挣扎,然后化着一堆金黄色的灰尘,消失殆尽。
为什么?为什么?
余破天百思不得其解,而蛇群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害怕,还是继续往他身体上爬。
忽然之间,他手中的刀又动了起来,不停抖动,紧接着猛的一下,飞速插进他手边一条蛇的身体里。
那条蛇也是一样,挣扎之后又慢慢消失了,化着一堆金色灰尘,犹如金粉一般,落满地。
随后,那把刀又在他手里没了动静。
这把刀的刀身不大,也就两尺之长,但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逐渐的,余破天还发现自己胸口处的最后一个伤口也在快速生长,连连恢复。
眼看着这一切,余破天仿佛就像是做了个噩梦一般,从受伤,再到伤口愈合,余破天怎么想也得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既然会如此,一定跟自己在药王墓里的血池有关。
那一次,一睡就是十年,十年的光阴,全都是沉睡在那血池里,因此可知,那血池一定并不简单。
或许,自己早在十年前的血池里就已经死了,又或许,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母亲当年给的身体。
余破天觉得,好像都变了,一切都变了,自己对自己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陌生。
他越来越不懂自己的身体,似乎这身体也并不真正属于自己。
自从十年前,他从血池里出来,身体变了,连眼睛也变了,别人晚上什么都看不见,而在他眼里,晚上和白天也并无太大区别。
什么白天不懂夜的黑,在他看来,其实都一样!只有白天,永远和白天。
可在他内心里,却永远都是黑夜,他孤独,他经历的这一切,也找不到人诉说,一般的人要么不信,要么就会被他吓到。
而那些有点能耐的,比如像吴天明那样的人,不仅不会相信,反而很有可能认为自己也是邪祟所化。
他自己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如果吴天明知道了这一切,很有可能也是他们师徒关系终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