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明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着当年的一切,那时候,他也不过才十八岁,今年,正好24岁。
其实,只是别人不知,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过往都历历在目,和很多相恋多年却又不得不分开的少年一样。
有时候,半夜总会被过往‘惊醒’,独自起来卷缩在床边,双手抱头,低头不语,心如刀割。
不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睛,继续看着天花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时候我正好十八岁,跟她相恋了三年,每天她都跟着我吃苦受累,四处奔波,又原因那时候自己年幼,自觉得对不起她,也不想她这样跟着我吃苦受累,于是,我便提出了分手!
分手的三个月后,有一次,我无意中遇见他哥哥被恶鬼缠身,但在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是她亲哥哥,我只知道自己应该救人,可没想到那恶鬼相当厉害。
我跟踪了他几天几夜,最后与恶鬼打斗时,因为恶鬼本就附体在他身上,因此,无意之中我才伤害了他,但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死,仅仅只是受伤。
可后来恶鬼为了想要逃脱,竟然又附在他身上逃跑,他跑我就追,可当我最后追到他时,他已经过气了。
当时我以为是因为自己伤了他,恶鬼又在他身上,才导致他失血过多而死。
直到恶鬼被我除了,我再去仔细看他身体,这才发现除了我给他带来去的伤口之外,在他背被上还有两根乌黑色的手指印记。
这时我才明白,他其实真正的死因是被恶鬼所伤!其实……我那一点儿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说到这,吴天明停了,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那你可以跟她解释啊!师傅。”余破天看似有点替吴天明叫冤。
吴天明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你以为我当时不想啊!后来,他们来认尸体,我就站在旁边,罗义含的父亲一口咬定就是我伤了他儿子,说就是我杀了他儿子又不想承认,他还说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鬼,他认为我所说鬼,不过是我用来骗取世人钱财的借口而已!
他看不见邪祟,所以我也没法跟他们解释,而罗义含看见他哥哥的伤口,也一定咬定是我损所伤,当我把那女鬼留下的黑色手指印给他们看时,不仅不讨好,他们更是认定我就小人一个。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他哥哥的死跟我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我处处逼着那女鬼,那女鬼也不会冒然就伤害他哥哥,也不至于对他哥哥下手。”
吴天明说道此处,又叹了口气:“你应该明白,做咱们这行的,人对我们的误会也很大,世人要是没够看见这邪祟还好,他们看不见,我们做得再多,做得再好,他们心里也难免会有质疑的。”
余破天不服气的说了一句:“可他们身边的邪祟的确被除了,他们也安全了啊!”
“对,他们是安全了,可你仔细想,既然他们都已经安全了,那还需要我们干什么?他们看不见邪祟,他们安全了,多数也不会认为这是我们辛苦的功劳,用他们的话来说,也就是破财免灾而已,叫谁去做这事都是一个样,所以也没多少人会觉得你真正有多好,这不是在古代,要是在古代开帮立派的时候,道士的确很吃香,可现在不同了。”
余破天仔细想了想,还却是如此,就拿自己从小就会看见邪祟来说,明明有的时候自己看见了邪祟,所以有时候会被吓住,有时候目瞪口呆。
可那些看不见邪祟的人看见自己当时的样子,便会以为自己精神有问题,或者以为自己就是个傻子。
这些都是无法用实物证明,也无法解释的事儿,因为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别人凭什么又要相信?
虽然如此,余破天还是为吴天明感觉冤枉:“你好好休息,我去跟她解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就跟她说当时我就在场看着,你的确没有杀害她哥哥。”
吴天明出口阻拦:“别去!算了,这么年都过去了,就这样挺好的。”
余破天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也不管吴天明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管吴天明是怎么想,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俩人个人明明就很在乎对方,却因为一个多年前的误会,导致恋人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