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上已经有了红彤彤的晚霞笼罩。夕阳余晖洒在操场上，就连操场也显得红彤彤的。

为了确保武试顺利进行，学校操场上被围出了一个个擂台赛场地。每个场地都是长二十米，宽十米的长方形场地，总共有八个，中间只留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道路。

所有考生都按照准考证编号，从小到大依次站在操场外围跑道上，在维护秩序的监考老师的安排下，整齐的排队站好。全部排好队后，最前方的十六人被监考老师带向场地内。两人一组，各自进入这八个擂台，准备战斗。

高考这种擂台赛的规矩是：只允许肉搏，不允许其他任何战斗方式，更不能磕药，点到为止。被扔出擂台，或喊认输，都能结束比赛。不过最多半个小时一场，时间到后，哪怕没有分出胜负，也必须停下。比赛结束后，会由擂台场边的监考老师按照准考证号给学生打分。

没轮到上场的其他考生全部按监考老师要求原地坐下，观看擂台上的战斗。

即便只是肉搏，学生们也是展开浑身解数，拳拳到肉，奋勇向前，不停战斗，哪怕被击倒，只要还能站起来继续，就绝不认输。

每一场比赛结束，会打分。打分结束后，擂台上的考生才能下场，然后被监考老师带到擂台场地的另一边坐下。直到所有人全部考完，才能离开。

赫尔兹看着台上比赛，什么也没看出来，就觉得很热闹。

……

如此一轮一轮比下来，赫尔兹和六折波都在第五轮入场，赫尔兹在第四场，六折波在第七场。

赫尔兹的对手是个女生，瘦高个。她一句话不说，眼神犀利，在老师刚说：“开始。”她就攻了上去，她的动作毫无花哨，一道直拳，快速闪现在赫尔兹眼前。赫尔兹是第一次与人对战，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看着拳头临近，他却有些不知所措。等他反应过来，已被一拳击倒在地。他坐在地上缓了缓，抬眼看去，对面女生已经跳起，一拳向他再次击来。

赫尔兹实在是没想好对策，只能向边上一滚，躲开攻势。一击未中，女生快速向边上跃开，然后调整姿势，再次一拳轰出。赫尔兹此时已想明白，他再次一滚，躲开攻击，然后站起身，快速踏前一步，对着女生就是一拳。

他这一拳也没什么花哨，笔直向前，刚猛有力。女生没想到他会突然反击，而且她如今出招在前还未及收势，根本无法防备，就只能这么硬挨这一拳。

赫尔兹一拳将人击翻在地，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干脆趁势上前，再次出拳。对面女生见状，翻身而起，趁势一脚踢出，赫尔兹措不及防，先被踢中。

他向后退了一步，低头擦去嘴角血迹。再抬头，“嘿嘿……”一笑，两眼愈发散发着璀璨光辉。对面女生踢出这一脚后，也没马上攻过去，之前赫尔兹的一拳，也让她很不好受，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深呼吸一下，调整好状态，她再次攻向前。

赫尔兹此时，也好像终于找到了感觉，模仿着对面女生的动作，和对方，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不亦乐乎。

……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场地情况差不多，每个考生都很认真的在对打。

只有六折波在划水，他看似在奋力打斗，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每个动作最多花费了自己千万亿分之一都不到。

十分钟后，感觉差不多后，他这才恰到好处的将对手直接一脚踹出擂台区域。让他自由落体掉在擂台外的空地上。

接下来，监考老师上前检查了一下擂台外的考生，见他没什么大伤，只是一些轻伤，也就作罢。领着六折波和他一起走向另一边。

路过赫尔兹的擂台时，六折波看了一眼擂台上的情况，发现这小子不愧是天赋异禀，这么快就这么上手了。

回忆当初，关于战斗经验的养成，他和玄九聊过。玄九的答案出人意料，他说：“不用刻意培养，顺其自然就好。这样有利于他的心性养成。”

六折波原先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如今看着赫尔兹的战斗，他开始能理解了。

赫尔兹的战斗，给人的感觉是快乐的。他乐在其中，每一拳，每一脚，都是随心而动，没有那种刻板的模式，有的只是那种热血沸腾的流畅动作。

其中能看到一些长拳的影子，但却又不完全是。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很多动作都是在模仿对面女生的。只是，大概男女有别，他的动作明显比女生使出来更有力度，也更能发挥出这一拳，这一腿的威力。

六折波看的，只觉得赏心悦目，都走不动道了，就站在那一人可通过的过道上一动不动的看着。

直到身后老师催促，他才反应过来，走去那边坐下。

……

“哔～～”

随着哨声响起，半小时比试时间到。

各场地负责观察的监考老师陆续进入各自负责的擂台里，将正在打斗，还没停下的考生分开，叫停他们继续的行为。

“啊？”

被监考老师分开，赫尔兹对面的女生大松一口气。她打到后来，是越打越心惊，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一开始明明看着是新米，很容易击倒，获胜的样子。可是到后来，他却越打越顺，越打越经验丰富起来。

而且看的出，他是在战斗中学习，战斗中成长。如此妖孽，太可怕了。

想到一种可能，女生怒目看向赫尔兹问道：“你是故意的？只为羞辱我？”

“啊？”

赫尔兹还沉浸在刚才的打斗中，被监考老师喊停，他很难受。听到女生的声音，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也不待他反应，六折波便走上前，拽着他走向位置坐下。

女生看着赫尔兹的背影略有所思，然后自己暗自摇头，转身也去坐好。

“先深呼吸，然后认真看其他人比赛，一样有心得。回去我或者师父陪你练。融会贯通后就可以了。”六折波凑到赫尔兹耳边小声说道。

他的话很有作用。赫尔兹在照做，深呼吸后，平静不少，不再是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打斗情景。

由于有了之前战斗的经验，再看别人打斗，赫尔兹发现自己能看出很多东西，有时又会将自己代入其中，想象着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出拳，怎么踢腿，又或者……

看着看着，赫尔兹一场投入其中，身体不自觉的动起来，一拳一脚，有模有样。

“同学！”有监考老师不乐意的喊道。

六折波看了赫尔兹一眼，然后转身去和监考老师打商量，保证不影响其他学生考试。他做了许多保证后，监考老师才勉强同意下来。毕竟监考老师也看的出这孩子有着不一般的地方。

“咻……”

随着赫尔兹逐渐舞动，很多原本坐他边上的人开始逐渐散开，给他让出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