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个孩子后,顾念华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糟糕。强烈的孕早期反应,让她在工作上力不从心,不但错失晋升机会,还渐渐被边缘化。
更恐怖的是,她发现她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
那天,顾念华的脸色蜡黄,刚从卫生间吐完回来,看到洗衣机里的衣服已经洗好,她有气无力地对着客厅喊了一声,“天阳,衣服甩干了,你一会儿别忘了拿出去晾上。”
“你不就在卫生间待着吗?自己晾上不就行了?什么事都叫我,累了一天了,你就不能让我踏实歇会儿吗?”
客厅沙发上,孟天阳翘着二郎腿,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间或骂几句队友,许是游戏里对战的声音太大,让顾念华有些疑心是不是听错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
她无奈地解释,“天阳,医生说怀孕不满三个月,尽量不要拿高处的东西或者抬手晾衣服,容易流产。我有个女同事说她有个亲戚就是因为踮脚伸手晾衣服,孩子就掉......”
“什么都医生说,医生说,医生说的话都是圣旨啊?我妈说不能什么都听医生的,都是吓唬人的。我妈怀着我那会儿上山下地,挑粪浇水,什么活儿都干了,我生出来不也好好的?”
输了一场游戏,孟天阳更加心烦,关掉手机,继续数落顾念华,“还有你那同事,她自己都不结婚不生孩子,她懂什么?你少跟她来往,别学她那不安分......”
同事只是好心关心她,孟天阳为什么要说得这么难听?别人不结婚不生孩子是别人的自由,又没有劝着她离婚,居然说自己跟人学着不安于室。
“孟天阳!我就是让你晾个衣服,那里面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衣服,你就推三阻四,借题发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顾念华不敢置信,她看着那认识了几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上面的神情却如此陌生,“也许你根本没有变,只是你从前伪装得太好,我从来没有看清你。”
其实婚前并不是一点迹象都没有,只是她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选择视而不见,不去深究。
“你要是觉得结了婚就可以把家务全部扔给我,自己甩手做大爷,那你想错了,我结婚是想有一个家,不是做人做腻了,想找一个主子做奴才!”
结婚之前,甚至有孩子之前,他都不是这样的,会跟他一起分担家务,下班后会陪着她,而不是整天抱着手机不撒手。
顾念华质疑地看着孟天阳,“难道你之前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觉得我怀孕了,跑不了,就不想再演戏了?”
孟天阳看顾念华真生气了,就放下手机嬉皮笑脸的抱着她亲了一口,“哪儿能呢,我就是打游戏输了不高兴,没控制住情绪。宝贝儿不生气了,昂?生气对孩子不好。我这就去晾衣服。”
看到顾念华拉着晚娘脸回房后,孟天阳一边晾衣服一边嘀咕,“我妈果然没说错,这家庭不健全的孩子就是敏感,事儿多。谁家结了婚还跟谈恋爱那会儿一样腻歪?都当妈了,还当自己是小公主呢?
房间里,顾念华没有听到孟天阳的自言自语,她摸着还算平坦的小腹,清楚地意识到,婚后的生活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