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大师疼得倒吸凉气,道:“毒蘑菇就是鼋背仙翁的子嗣。”
“鼋背仙翁当年只是一个负责修建大运河的监工,他祖上曾经是个盗墓贼,据说挖到过张角的尸体,而张角的皮肤上写满了古怪的文字,像是传说中的天书,他就把张角还没烂掉的皮肤割走了一块,从此封存在一处树洞里。”
“本来这东西是没打算再流传出去,因为那天书诡秘莫测,他先祖怕后人掌控不了此等魔力,所以没跟任何人说过,可后来战乱四起,刀兵降临,那些后人为了生存就去挖草根,刮树皮,意外将这半卷人皮天书翻了出来。”
“他偷偷看过上边的文字,并试图揣摩其中的意思,后来成为大运河监工之后,看到工人挖出的老鼋,他知道自己建功立业的时间到了,便与其余二人密谋,在将老鼋运送至京城的路上,趁着雷鸣大雨,杀死了船上的其他人员,并凿沉了船只,这三人从此隐匿。”
“但是这宝物,鼋背仙翁想一人独吞,便找到机会,将另外二人单独谋杀,从此便将老鼋尸体藏了起来,结合着人皮天书上记载的内容,独自修炼。”
“可古怪的事也就是从这天开始发生,他的后代像是遭受了一种古怪的诅咒,身子只要一碰水,就开始生长出一种古怪的菌类,又疼又痒,每一代都是如此。”
“当年我在这里重启望山寺,那些时候望山寺还没多少人知晓,寺里很穷,养活不起第二个人,我自己种菜种田,勉强能够维持生计。”
“也就是那时候,跑到山上了一个人,他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到了寺里就乞求我给他一口吃的。”
“我当时粮食也不多,我正思考着要不要给的时候,他说只要我给他一口吃的,他就给我讲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能让我拥有很多钱,能让我把这座望山寺变得兴旺起来。”
说到这,元月大师疼得又是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腿弯上的枪眼,忙不迭又说:“刚才我给你讲的,都是他给我说的。”
“至今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用毒蘑菇来称呼他,久而久之,望山寺里的弟子们也就慢慢知道毒蘑菇这个人了,从而传了出去。”
“毒蘑菇说,他身上一旦遇水,可以长出古怪的菌类,这菌类有致幻的效果,可以让我制作成焚香,以此来哄骗世人,到那时,有的是信徒。”
“我问他这本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是真的,是他先祖当年盗墓的时候,意外找到张角的尸体,从张角的尸体上割下来的一块人皮,上边记载了一部分天书内容,大概意思是说,张角有一个本事,把圣水洒在别人身上,就能长出毒蘑菇,再用毒蘑菇研磨成粉,能致幻。”
“他说,当年黄巾起义,张角就是靠着这种本事,让周围的人深信不疑,都觉得他是天公将军,是天神,拥有呼风唤雨,引雷招电的本事。”
“他这么一说,我半信半疑地试了试,果然水洒在他胳膊上,用不了多久就会长出毒蘑菇,后来有一个老婆婆上山求佛,我就故意给她闻了这些粉末。”
“当时老婆婆说,她儿子年轻时不懂事,跟着一些不好的人犯事了,她想求佛,想让佛祖宽恕她的儿子,放她儿子回家,我就告诉她,只要她把所有的钱都捐了,她儿子就一定能回家。”
常小鱼问道:“她捐了?”
元月大师道:“因为我给她烧香的时候,递过去的香,里边加了这种毒蘑菇粉末,她闻了之后果然很听话,将她所有的积蓄,全部给了我。”
“多少钱?”
“37块8毛6分钱,那是她一辈子的积蓄了。”
“老婆婆还说,她家里还有半篮子鸡蛋和一小袋白面,也要搬上来送给我,我觉得不好意思,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收了,恐怕她得饿死,我就说不用了,你再回家看看,你儿子肯定回来了。”
“等她走后,我悄悄跟在她后边,见她到家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扑向了屋子里的一团空气,搂抱着空气,去抚摸空气的脑袋,嘴里一直说,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那时候,我才确定毒蘑菇跟我说的话是真的,在这之前,我的心一直怦怦跳,我生怕老婆婆没有中招,再回过头来大闹望山寺,我怕丢人。”
常小鱼冷笑道:“照你这么说,那时候,你多少还有一点点生而为人的良知。”
元月大师叹道:“从那以后,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信徒越来越多,有些夫妻不孕不育,想来山上求子,我心想着这没法下迷药,下了迷药,她自己沉浸其中是没问题,可她的丈夫,她双方的父母呢?”
“所以我就在想,有没有别的办法,真的能给她孩子,所以我后来找了一些侍者,专门养在后山,每当有女人前来求子,就会先让她们中迷香,然后带到后山,让侍者们与她媾和,很多女子回去之后都怀孕了,所以望山寺很灵的说法,越传越广。”
“可是这样,全凭信徒的香火,全凭迷药去骗,骗不到多少钱,没法过好日子,况且要维持所有人的日常生活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我就勾搭上了一个有钱人,告诉他这里可以玩女人,或者说他想玩哪个女人,只要他能把人带到望山寺,我一定让他愿望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