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禄朝印就将常小鱼的四肢,用骨针全部刺穿,此刻的常小鱼,浑身瘫软,别说挣扎了,就连四肢的感觉都在逐渐被抽离。
“咱们养尸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尸体,可要是用养尸术对付你的话,我得承认,即便你是个小孩儿,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有的人横空出世就是天才,有的人老骥伏枥,却依旧碌碌无为。”
“就好比我吧,努力了半辈子,老会长也给了我无数的宝物,可我始终资质平平。”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可羡慕归羡慕,我始终是要杀死你的,咱们两个素未蒙面,却暗自角力了数十年,你知道吗?我对你,只出了这一招,但这一招,我蛰伏了十年!”
话音刚落,禄朝印就从常小鱼后脖颈中抽出了一根张端平的尖锐骨刺,对准常小鱼的天灵盖,狠狠地插了进去。
“啊——”
常小鱼瞪大了双眼,有那么一瞬间,浑身的细胞都跟随着颤抖了起来,这种疼痛用摧心剖肝都难以形容。
“在夏国历史上,最不缺的就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你常小鱼能十年磨一剑,我禄朝印如何不能?”
“十年前,我就盯上张端平了,这是我提前为你埋好的棋子,十年来,我找遍了各种秘术,你知道为了今天这一幕,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吗?”
说话间,禄朝印掀开了自己的上衣,将肚皮露给常小鱼。
就见禄朝印肚皮上,坑坑洼洼,像是马蜂窝似的,并且还伴随着一股恶臭。
“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吗?”
“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十年前,禄朝印走遍天下,只为了找到一种与养尸术完全不同,且能克制养尸术的法子。
他风餐露宿,游离名山大川,询问了无数高人,骗子,在经历了许多的磨难后,最终在一个村民的指引下,在一处山沟里,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山外的村民说,山沟里有个怪人,很不一般,据说下雨的时候,只要他不想淋雨,他就能命令山沟里的乌鸦们飞在他的头顶,形成一片云,为他遮风挡雨。
起初禄朝印也不知道这就是他想找的答案,但听说此人竟会这般邪术,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前去拜访。
不成想,那怪人不但本事古怪,脾气也古怪。
禄朝印初次进入山沟拜访他,就被他用毒虫蛰了满身伤痕,身子肿胀,行动不便,甚至还出现了尿血的症状。
不夸张的讲,第一次拜访,禄朝印就差点死在了那个山沟里。
然而禄朝印并不死心,在他伤势稍微有些恢复之后,便重新拜访,这一次他带上了贵重的礼物。
可那怪人依旧不领情,在怪人的茅草屋外,他再次被毒虫蛇蚁,甚至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改变了身体,当场七窍流出黑血。
这一次,禄朝印坚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邪术,与养尸术完全不同,只要学会了这招,定能报答老会长的知遇之恩。
他倒在了地上,他摸了一下满脸的黑血,他强打起精神,就跪在茅草屋外,任凭血液顺着脸颊滑落,再汇聚到下巴的位置。
一滴,一滴。
就这么滴了一地。
直到黑血流了一大滩,像是一面黑红色的镜子,摊在了地上,禄朝印低头,能从血泊中看到自己那张脸。
那张流满鲜血,仿若恶魔的脸。
就在此时,茅草屋里,怪人说话了。
“怪,怪,你这么下去,就得死了,你怎么还不走?”
路超硬扑通一声,脑袋重重的磕在了血泊中,直砸的黑血四溅,他咬牙道:“前辈,我走遍天下,就想学一招能克制养尸术的本事。”
“直到今天,我才找到答案,我想拜您为师,我想学本事!”
怪人又说:“可你的本事并不低,为什么甘愿做我的徒弟?”
禄朝印咬牙道:“为报知遇之恩!”
“哈哈哈,傻子一个,什么知遇之恩,这世上都是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小人,所谓知遇之恩,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只有你这么蠢的人才会想着报答。”
听闻此言,即便是诚心拜师的禄朝印,也咬牙反驳道:“我不管利用不利用,我只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只知道在那个飘着大雪的夜晚,没有老会长的一丝善念,就没有我禄朝印今天!”
“利用我也好,善待我也罢,这份恩情,我是要还的。”
良久,茅草屋里没动静了。
直到禄朝印快要晕厥的时候,怪人在茅草屋里说道:“站起来,走过来,打开屋门。”
“做到的话,我就做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