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岁数不小了,光来墟界就有七八年的时间,按照联盟总部前那块时间碑记录的时间,她自己加了加,得出自己今年三十五岁的结论。之所以算个岁数还要用结论这俩字,一是因为她十天里有七天在醉生梦死,剩下三天才算真正活着,二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感觉上那么一丁点时间,竟已有七年多。
她的男人,原来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
她竟可以如此坚强的活下来。
“只是……老娘我快要撑不下去了啊”
夏冰眼神迷离,望着再次登上擂台的秦鱼,喃喃道。
“武人不衣红,屁的红,他跟我说的是武人不衣血,衣血者,悲人悲己,天地不喜,人间不祥。”
“你穿的是什么?”
擂台上秦鱼的对手恰好也问了一句“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
秦鱼立马恼了,老子灵光一现设计出来的大红袍,模仿者都有一位了,怎么就成了什么玩意?
本来想跟这人唠上几句的心情立马没了,一拳头往他眼窝子里杵去。
秦鱼对面大马猴子一样的瘦高男子见这一拳轻飘飘,有三分力没三分力的懒散样子,就没太往心上放,抬起胳膊,准备架住后给秦鱼来个黑虎掏心加猴子捞月加撩阴腿再加超级必杀技连环千年杀。
就飞了。
“好!”
“各位注意,今天出现了一位新秀,红到底选手这一招砸爆你眼球用的极为老道,内蕴玄机,从出招到制敌一共爆发三次力量,出拳、轰开对手胳膊,砸飞对手,是极为著名的三叠浪手法,此手法非常年浸淫此道之人根本无法使出,让我们期待红到底选手的下次表现。”
“第二轮比赛进行过半,大量优秀选手的出现使比赛越来越激烈,神秘人选手,红到底选手,小辣椒选手,大锤选手……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他们究竟谁更胜一筹,又是谁力压群雄,最后到底谁能技压全场夺得冠军?”
“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说的口沫横飞,一个人演遍全场,也算个人才了。
放下话筒,主持人对操作灯光的人指了指,紧接着指了下秦鱼,又指了下身穿铁甲的神秘人。
第三轮的赏金有点多。
五十万够买十个被砍成两截的女士了。
第二轮赌命同样没什么看点,秦鱼已经觉得不耐烦了,挺有噱头挺有意思的玩法啊,怎么就成这么个德行了。
都从哪弄的虾兵蟹将。
第三轮开始。
灯光转动,第一个就落到了秦鱼明晃晃的光头上。
第二个落到了神秘人亮堂堂的铁甲上。
灯光把秦鱼不可置信的表情彻底展现在看台上所有观众的眼里。
前两轮秦鱼一脚一拳结束战斗,看着不弱,可也不强,神秘人刀落人死,看着很强,历史战绩同样很强。
下注如潮。
刘戈赢了两轮注,一百一十六万压了一百万,一百比一的赔率,一亿封顶,压多了也没用。
夏冰全压,压根就没考虑封不封顶。
剩余人兴趣高昂,几乎全都下注的,都压给了神秘人。有趣的是卓不凡一边诅咒着一边压了秦鱼一百万。
主持人的声音适时响起。
“惊喜不期而至,最强新秀与三届王者竟然排到一起,这是宿命中早已注定的对决,刀与刀,人与人,刀有刀道,人有人道,究竟谁的刀更利,究竟谁的命更好,让我们一起来见证。”
“神秘人选手已登台,请红到底选手登台。”
“红到底选手?”
“红到底选手?”
“十、九、八、七……”
秦鱼在灯光下张口。
“红到底选手准备放弃了,五、四、三……”
“傻逼”两个字无声出口,听不到,却能看到。
主持人安静下来。
秦鱼轻轻跃上擂台。
“红到底选手已登台,红到底选手你很好,可是你很快就要不好了,神秘人选手刀下不留情,你究竟是竖着变成两半呢?还是横着变成两半呢?”
“或者四半,要不八半?”
规模最大的大赌城?
这就连句客气话都懒得说了?
保证选手生命安全,随时干预,后面得加句最终解释权归本赌城所有,如有异议,请至墟士联盟总部申诉。
官私勾结,草菅人命,敛财敛的丧心病狂。
明目张胆到了要一手遮天的地步。
第三轮,只是第三轮就要清除稍微显露出点实力的秦鱼。让他都不敢相信地球村奢华外表的内里竟已脏到让人恶心的地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天之国立国八百年,地球村同样在其管辖之内,然而墟士不同于普通人,强大的力量使其永远不会接受条条框框的束缚,松散管理,成立墟士联盟,制定一系列奖多于惩的规定,到了现在,却成了这么一个蛇鼠之窝。
神秘人不亏他的称号,沉默立于擂台正中间,一身看着就不凡的铁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比他人还高的狂野砍刀重重杵在地面,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刀身略侧,反射的灯光直直打在秦鱼脸上。
让秦鱼眯起了眼。
“战斗一触即发!”
“神秘人选手实力深不见底,历次战斗均一招胜敌,可见他有丰富的战斗经验,眼力之高,一眼可知敌手底细,不知针对红到底选手他会用出什么招式?斩式?灭式?或者是难得一见的绝式?”
“让我们一饱眼福,战斗的盛宴,鲜血的狂欢,惊爆眼珠的人类战斗智慧结晶即将出现!”
“他……出刀了!”
一抹银辉洒满整个擂台。
从那把刀上透射而出的银色墟力在擂台上空蜿蜒扭动,不停延伸,交织在一起,转眼形成一凤一凰缠颈而鸣的奇异画面。
鸡首、蛇颈、五尾,羽闪流光,口中各喷出一团银火交融在一起,竟泛出五色之光。
神秘人单手扶刀,另一手使力提起,向着秦鱼重重挥动。
天空中一凤一凰连同那团五色火压向擂台,百米擂台在威压之下硬生生下陷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