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飞心绪放松,所有疲惫瞬间涌现,仿佛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身体软绵绵地倒在明华的怀里。
明华撑住王小飞身躯,透过敞开的衣物看见他后背满是鲜红色的血迹,双手沾染着渗自布条中的鲜血,神色骇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小飞苦涩一笑,有气无力地回答:“被发现行踪了,好不容易才脱险。武烈和范二人呢?”
荒天尘摇头答道:“他们尚未回来。我们先上楼,我帮你疗伤。”堂内其他人并没留意到门口这三人异样的动静,明华帮王小飞遮挡衣衫,两人携手上了二楼的房间。
荒天尘剥去王小飞身上的破烂衣料,注视他的伤口轻声道:“别动。”然后小心翼翼揭开早已凝血粘牢的纱布。
“咝——啊!!!!”
剧痛从背部传来,王小飞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颤抖。那道伤口看来是被一把长刀所创,伤痕深且大,之后草率包扎,显得十分惊人。
深邃的伤口处皮肤破裂,红色与白色交融的伤口继续缓缓溢出血水,血痂聚集成褐色的团块黏连在一起,看得人心生不适。
荒天尘震惊叫道:“天哪!受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还能挺到现在!?”
明华紧握王小飞的手,深深地表达了歉意:“对不起。”
明白他在道歉昨晚不应独自离开自己,面对王小飞平静的眼神,微笑着表示无需多虑。
此刻荒天尘施展出流水术法为王小飞治疗。两掌轻贴在他伤口四周,温和抚摩中,淡绿色的光辉微微闪烁。
背部清凉的感觉缓解了疼痛,王小飞忍不住舒畅地发出“唔……”声。
流水术法中有不少治疗创伤的法术,而这必定是非凡技巧,加之荒天尘实力强大,转眼间,王小飞背上那处伤口已经形成薄痂,新肉崭新生长,只留下一道明显的印记。
荒天尘松了口气说:“好了,现在应该没事了。不过近期还是尽量别做太过激烈的运动,防止伤口裂开。其实你的主要问题就是失血过多,今天必须好好的休息。我会去抓一些补气血的药物……”
突然,“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接着房门猛烈撞击,两个人闯入。
来者非旁人,正是武烈和范二师徒。
范二抱着满是鲜血、脸色惨白的武烈摔倒在地上,衣服被刀锋深深割划,处处可见伤痕,显见两人都是重伤在身。三人立刻被眼前的状况惊呆!
在一片匆忙之中,荒天尘和明华忙乱地扯下了两个人的衣服,屋内其他三个人见到此景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范二受的伤相对较轻,但仍遍布全身,七八处大小不一的伤口散落在瘦削的身躯上,尤其的一道伤口,从右胸贯穿至左侧腹部,让人望而生畏。
武烈仅有两处伤口,但都是严重伤势。右臂肌肉因利剑深深切入而后裂开,能看到骨头;另外胸口也遭人重重一击,胸口肌肉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紫青色手印,肋骨甚至碎裂了数根,目前已经陷入昏迷。
荒天尘看到范二伤口仍在持续出血,打算先替他止血,然而却被虚弱的范二用力推开,范二微弱地说:“赶紧去救我师父,我没事……”
于是荒天尘吩咐明华去寻找木材暂时固定住武烈的骨折部位,他自己则拿出针线自言自语:“只有用做衣服的针线暂时应付一下……”
武烈的臂伤巨大,单靠法术无法愈合,为防止肌肉坏死,荒天尘只能开始用针线将其缝合。
在荒天尘忙于处理武烈伤情的同时,明华用尽力气掰开屋里的桌板,发出喀嚓声,将其切成了几片木板用于接驳骨头。这是武林人士常见的急救手段。
检查了武烈的掌心,明华发现伤口是由巨大的力道所造成,而非毒性伤害,他稍稍放心。
明华处理完木板固定工作后,荒天尘立即开始照顾武烈手臂的伤口。
范二休养过后,情绪渐渐放松,然而身体痛楚阵阵侵袭。
虽然平日里范二显得有些胆怯,可此时面对生死关头,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毅。只见他咬紧牙关,额头布满汗水,尽管血液流失过多使身体乏力,但他依旧紧握住双拳挣扎抵抗,低声念叨:“该死的师父,你可千万不能死啊,那些功夫你还没全部教给我啊,绝对不能放弃……”
虽然王小飞有心帮助,但受伤后的王小飞甚至无法抬高手臂,更别谈下床了。
在确认明华妥当地处理过武烈的伤势后,范二终于同意荒天尘为自己施救。
荒天尘竭尽所有法术,疲惫的身心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在救治武烈并料理范二手上的伤口结痂后,他苍白无色地瘫倒在地,急促呼吸。
稍作歇息后,王小飞挪下床铺协助将武烈安置在睡床上,他自己则与范二一同守在一旁。
荒天尘稍作恢复,随后静静躺在地板上,思索片刻,起身取出笔墨写下一长串药名,让明华帮忙去取药。
明华离去不久,安晓巧不知怎地得知了情况闯进屋子,看到武烈令人震撼的模样,她在床头哭泣得仿佛要断气一般。
对于一同进入屋内的刘南哲与方孝,荒天尘礼貌地请求:“烦请两位帮我看一下武烈大哥的胸口伤口,我在这方面并不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