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岐迷迷糊糊间又再次来到了他成长的地方，世界之树依旧伫立着，呼唤着他的名字。

【江岐，江岐】

漂亮的少年走到世界之树下，混乱的记忆渐渐得到稳定，两世记忆和情感重新融合在一起，使他无法一下子反应过来。

【江岐，我给你和宋妄芜第二次的机会就要结束了，在此之前，你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权利】

“... ...什么？”

【你第二世作为奇商被压制的那部分力量，现在我可以还给你，你依旧可以跟我进行交换，但只限这最后一次】

【为了骗过天道，我一开始就从你身上拿走了你一半情感，再模糊那些人对你们的记忆，最终才有了你们两个这一世】

【但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得到圆满，按照饕餮原本的轨迹，她还是会死，她中了阵法，欲望会被极速放大，到时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

世界之树给了江岐选择，第一世的江岐可以为宋妄芜做到的事情，第二世却未必。

两世的江岐终究是不一样的江岐，哪怕所有情感记忆回归，他也未必会做出和之前一样的选择。

他是自由的，无论怎么选，都将是自由的。

“我和她，一定会死一个么？”

“就... ...没有任何办法？”

少年低了低头，语气有些难过，其心思也被世界之树所洞察。

【不，准确来说，是宋妄芜必死，而你可以再死亡上做出选择，这没得选】

【你们两个根本无法相守，于大多数痛苦一生的人来说，能再来一世，哪怕结局依旧不如人意，也已经是莫大的想法，你不该贪心长相厮守】

【明白吗？】

“我明白了。”

“... ...一直都明白。”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

少年抬起头，温柔地看向远方，然后浮起一抹笑意，一如那些年在寺庙中祈福时那样虔诚。

“愿我的饕餮小大王，平安喜乐。”

“无病无虞。”

风将他的愿望高高吹起，却又将他眼中的希冀吹散，当树叶“沙沙”作响时，又似少年低喃祈求。

其实世界之树在这方面说了谎，在第二世，江岐死亡才是必然。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所谓的拨乱反正。

因为宋妄芜和江岐上辈子的宿命相对，那江岐便只能和宋妄芜上辈子的结局相对。

他必须死亡，一切才能回归到正轨。

原本消失在阵法中的两人又在一盏茶的时间里重新出现在了阵法，江岐脸上的胎记完全消去，那张异常漂亮的脸逐渐暴露在穹起眼前。

玉佩将江岐带出阵法，那颗石头又迅速旋转发红，一切都在继续朝着穹起原定的计划进行。

江岐看着一眼阵法中的阿芜，快速抬手给了穹起一拳头，然后拎起他的衣领：“快点让你的破阵法停下来！你这个疯子！”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等今天等的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