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芜又吃完了盘子里的馅饼,她看着对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思绪有些飘远,似乎回到了从前。
也许是随江轻,也许是上辈子的江岐,又或者是这辈子的江岐。
总而言之,她现在脑子里想的有点多。
她不想让江岐死,因为那样就没有人愿意给她做馅饼吃了。
江岐在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和宋妄芜在一起,他给宋妄芜做了一只可爱的小老虎,还做了一只纸鸳陪着她放。
他会给她做很多馅饼,会纵容的和她躺在稻草上看星星,甚至还会给她画很多画。
这样的日子安静美好,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沐喏只来过一次,在和江岐聊过之后,也几乎不再打扰他们两个最后的告别时刻。
可宋妄芜的心情却愈发烦躁,特别是在看到江岐日渐消瘦无力后,这样的烦躁到达了顶峰。
她不想要江岐死,她想要江岐好好活着。
... ...无论是什么方法,她都想要江岐活下去,就和那时候一样。
怀着这样的想法,宋妄芜愈发走神,不知不觉竟然起身走到了外面,恰好遇到垂钓的太清。
“哟,饕餮小大王啊,这是准备上哪去啊?”
“随便走走。”
“哈哈哈哈,我看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不像是随便走走的样子。”
“要是你不嫌弃老夫,那不如坐下和老夫讲讲你的烦心事?我猜猜,是因为江岐的事情吧?”
宋妄芜拿起一块石头投入水中,“哐当”一声吓跑了即将上钩的鱼儿。
太清一边摇头一边收钩:“别误会啊,饕餮小大王,近来你和他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老夫想不知道都难啊。”
“老夫不懂感情上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傻子,有时候,感情二字,就是很难理清楚。”
“你若是不想和老夫说,那不妨停下来听老夫说说?”
宋妄芜其实并不是不想说,只是有很多话,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说。
她最终还是坐到了太清身侧,一边看他钓鱼,一边听他絮絮叨叨。
“自从穹起做了那些事情以后,我总是会很后悔,总是会一遍遍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才害得穹起走上了那样一条不归路。”
“我愧对千悠,我没能照顾好她最放心不下的人。”
太清没有以老夫来称呼自己,他撇开一切,彻彻底底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此时此刻,宋妄芜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早就知道穹起身份不一样,以为他和你一样也是凶兽,所以在宗门极力宣扬人与凶兽好好相处,我本以为那样他会好过些,可... ...我终究是错了。”
“他的身份远比我想的要复杂,他对于千悠的情感也十分执着,这种执着几乎让他疯魔,最终酿成大祸。”
太清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里没什么重点,多数都是后悔和怀念。
可是这些话看似与废话无异的真心话,他藏了许多年,在成为问天宗宗主期间,他从未与任何人交心畅谈。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他反而才是真的放下了。
“... ...。”
“哈哈哈,不知不觉老夫竟然说了那么多,哎呀,真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和人好好聊过天了。”
太清略有些惆怅,他转头静静的看着宋妄芜,当透过她的脸想到那人时,心中更加苦涩异常:“像,真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