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解,为什么啊,她自家侄女为什么都不向着她?
难不成是她那个嫂子教的?
“是不是你妈跟你说的让你不帮我,梅子,我们姓关的才是一家人,王红就是个外人啊!”
她最瞧不上那嫂子了,一家庭妇女没有工作,也没有一点上进追求,大字不识,成天西家长东家短的长舌妇一个。
关梅却听得不高兴了。
她捂住肚子,不想让自己孩子听到:“照你这话说,就算我跟老江生了孩子,我也是江家外人?”
客厅吃着饭的江群停顿,皱眉看了眼门口处的妻子姑姑。
关梅小嘴也是不饶人:“你走吧别来我面前说这些胡话了。”
“以后有事我会帮你,这个真不成。”
这可是又还了叶宜家的恩,又助了自己的美貌一举两得的事啊,成天跟她妈吵架的姑姑当然要放在后面。
关雅摇头,执着抓住侄女手:“你小时候每年过年,姑姑还给你买衣服是不是,梅子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你别听你妈的话,她就跟我对着干,就是个没文化泼妇。”
她气着一顺嘴,就把嫂子骂上了。
关梅气坏了:“姑,你在我面前一句句骂我妈,是不是因为你自己没有孩子,不知道母女亲情?”
这话一出,关雅身子一僵,手颤了颤,一言不发抹一把脸转身出门。
关梅也愣住了,但她执拗咬住唇不开口。
她早就想说了,从小,姑姑一回来,就跟她妈吵架,然后爸爸也跟妈吵架,爷爷奶奶也训妈。
好几次,妈都偷偷躲起来哭。
江群放下筷子走了过来,扶着小妻子的手:“走,去吃饭,别饿着咱孩子了。”
“反正你不喜欢你姑姑,以后也不用忍着了。”
关梅点点头。
文工团第二天排练时,就是截然不同的气氛,沉默寂静。
王红霞不住偷眼看着面色紧绷的姚云,不敢开口。
幺蛾子啊,昨天夸了捧了一天,结果今天发通知重新改成竞赛形式。
这不是硬生生把本来给云子的名额撸下来了吗?
昨天甚至还跟云子说好让她首都回来时带啥,现在尴尬了。
而照例站在最前排的姚云,仿佛没看到别人目光,手臂摆的格外用力工整,大颗大颗汗水从额头滚下。
这时,关雅走了进来,面色苍白带着咳嗽。
她心疼看了眼弟子:“姚云,跟我出来一下。”
走到门外后,她苦口婆心看着姚云:“云儿,事已定局,你放心评比时,老师一定拼了命给你争取,把资历分值提高。”
这些天,为了给姚云争取机会,她也是累得心力交瘁。
对面一直低着头的姑娘眼睫颤了颤,才抬起头。
“可是老师,我伤了脚,肯定跳得不如叶宜家好。”
“对不起,我现在太难过了,我回去好好想想。”
她招呼都不打,转身往宿舍楼走去,也没回舞室。
关雅却只觉得心疼可惜,眉目思索。
受伤不也是叶宜家故意害的吗,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一天?
而走回宿舍楼的姚云一刹那面色冰冷,拳头紧紧攥住。
给她希望又把她推下来,告诉她事已至此?
关雅是对她好,只可惜太没用,人太蠢。
压抑着怒气的姚云直直走回自己宿舍,在经过一间时脚步停了下来。
“贱人!都是贱人!”
透过门上玻璃窗,梁艳正站在里头,对着一张床铺又踢又骂。
姚云眉头一挑,那是,叶宜家的床?
“一定是你举报的我,三番两次害我,贱人!”
梁艳骂一通出完气后,又转身去收拾自己的包。
什么狗屁训练她都不训了,她要回家。
自从当众颁了半截奖状后,她就再也没出过门。
“老娘不跳了,我回家等着相亲,不跟你们这些泥腿子混了!”
梁艳又骂一句,干脆用力往叶宜家床上踩了一脚。
踩完后,看着床上的黑色鞋印,她又慌忙拿旁边赵红红的毛巾去擦。
那女人可是个疯女人。
等等,她都要走了还怕她什么?
梁艳毛巾一扔,背上包就要强装镇定离开。
突然,门被打开,姚云走了进来,轻柔着声音:“艳子,你请假了吗?”
她应该没看见吧?
梁艳心一慌:“对,我要请假回家。”
她跟姚云也不熟啊,这女的不练舞,跟她这么亲近说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