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上的人也听不到底下人说什么,只能看见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站在那说些什么,然后傅清远走出亭子,女孩也急匆匆跟在后面。
学针法学累的叶宜家定定站在窗台前,抱起了手臂。
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女声,正是端着热茶的傅母:“很配是吧,以前我最想要的儿媳妇,你看看,多配。”
叶宜家呵呵:“不配,一点也不配。”
“你是在吃醋嫉妒我知道,但你放心,反正傅清远那小子从来不听我的,既然他选择了你,就放心他吧。”
听到这话叶宜家却是疑惑挑眉,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这位婆婆。
不是,怎么突然帮她说话了,这还是赵琴吗。
傅母瞪一眼她:“这么看我干嘛,是不是又在心底骂我。”
“没有没有,那可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傅母喝一口茶水:“雪飞一直陪我身边,就算不是儿媳妇我也把她当亲女儿一样了,所以你们有矛盾,我会护她。”
“但她真的是无心的,你今天说话过分了。”
叶宜家撇嘴:“既然你站她,肯定觉得我说话不好听,你要是站我就是她说的不是人话了。”
不是人话?
傅母嘴角抽了抽,不跟她纠缠:“行吧,看你这牙尖嘴利的样也没吃醋,我不用安慰你了。”
她一脸傲娇转身,踢着高跟鞋走出去。
叶宜家却是皱眉,眸光狐疑看着她端水的双手,十个手指都秃噜皮了,比上次更严重。
就连面色,也枯黄老态得厉害。
骨相再美,也扛不住面皮的剧烈衰老苦相,甚至跟傅父站一块都好像比他大很多。
还是怪异。
天色也晚了,今天爸妈住在老宅,江雪飞早就不见了人影。
而傅清远,很晚也没回来。
叶宜家睡得迷迷糊糊时,床边突然一重,满是酒气的男人就朝她依偎了过来,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盈入鼻腔。
叶宜家睁开眼,就看见了身旁定定看着她的男人,双眼湿漉漉,许是喝醉了,眼里难得透出迷茫可怜,像是,被淋湿的小狗。
她起身拉开台灯:“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江雪飞说我妈要重度抑郁,现在到了自残阶段,有生命危险。”
男人哑声开口,似乎只是静静陈述,只有声线的颤抖昭示着他的心绪。
叶宜家确实惊住了,和双眼通红的男人对视许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怪不得,她永远穿着长袖,手粗粝成那样,很多伤痕。
傅清远继续说着:“她对我那么冷淡,就连我们这么多年再见面,她也没找我聊过一次天。”
“除了吵架说些她想要的,我们就没有好好坐下说过话,明明她根本不像个母亲,可是宜家,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我想不明白。”
他艰难拽住叶宜家的衣角,手指用力泛白,就好像拼命抓住救命稻草。
叶宜家叹息一声,俯身紧紧抱住快崩溃的男人。
“没事啊,没事,我们明天就去解决,先去问问爸爸,再着手找原因找法子。”
“等做你现在想做的事,我陪你,我一直都陪着你。”
怀里男人似是点了点头,紧紧箍着她腰的手却不松开,这一晚就这么难受睡过去了。
第二天,叶宜家腰酸背痛刚起身,门就被推开,正是拿着牛奶面包的傅清远。
他面色恢复沉静,再没一点醉意。
“给你吃早餐,然后,我们待会去赵家,也就是我外祖家拜访。”
叶宜家有点发懵,怎么突然去赵家。
男人语气顿了顿,才低声解释:“我早上去问了爸,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因为赵家的事烦躁。”
可是他不信,赵家才出事几年,妈的病又多少年了。
等她吃完早饭收拾打扮好,楼底下傅母已经坐好等着了,看他们俩小年轻下来,才冷哼一声:“走吧,刚回来时不去姥姥家,现在又突然去。”
但她心里不是不高兴,一直讨厌提赵家,以前过年都不去的儿子,居然主动要上门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