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帝眼神暗了暗,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
哼,若是真的没有任何不敬之心,又怎会心安理得的坐在凳子上。
难道不是应该惶恐,故而推辞一番吗?
不得不说,容盛帝的心思着实有些吹毛求疵,等同于鸡蛋里挑骨头。
这一刻。
如此心思正直的岳丞年,看在容盛帝的眼里,仿佛随时都可能谋反一般。
而实际上,岳丞年完全没往旁的地方想,皇上赐座他怎敢不从。
他是个武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研究战场,如何排兵布阵之上了。
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朝堂之事也自然欠缺一些。
容盛帝翻看了奏折。
抬眸看向岳丞年:
“镇国公教子有方,岳将军年纪轻轻却有勇有谋,为我西容立下不少战功。
西容如今的国泰民安,离不开岳将军和国公府的付出,朕心甚慰。
岳将军离家已久,先回府去吧,明日朕在宫中设宴为岳将军庆功。”
岳丞年闻言连忙跪下。
即便他早已接到消息,得知皇上会安排庆功。
依然表现出惶恐:
“皇上厚爱,臣惶恐,这都是臣应该做的,为皇上效力臣在所不辞。
此番也非臣一人之功,是万千将士共同的功劳,臣万不敢受此庆功。”
“岳将军不必推辞,朕说你受得起,你就必然受得起,先起来吧。”
容盛帝抬了抬手。
随即又说道:
“回府去好好歇一晚,明日来赴宴即可。”
见容盛帝如此说了,岳丞年便没再多言:
“是,臣叩谢皇恩。”
待岳丞年走出明德殿,容盛帝放下手里的奏折,双手背后走下龙椅。
叹了口气:
“福安,对于镇国公府,你说朕做如此安排,究竟是对还是错?”
福安低着头,只当容盛帝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妥。
对与错,不是他一个老奴可以评论的,即便他心里有着答案。
“老奴愚钝。”
“罢了。”
容盛帝说完,抬步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