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铁栏内,百里相看着祁风,不知站了多久。
此刻见他睁眼,百里相笑出了声:“你倒是好精神,不像是被折磨过的。”
祁风一惊又一喜,颤声问道:“你来多久了?”
“也没多久,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你怎么进来的?”
“掐了个诀,躲过了那些人的眼睛,再念了个穿墙咒,这不就来了嘛。”百里相语气轻松,伸手去拉祁风起来。
祁风顺势站起身,想说什么却迟迟说不出口。
百里相不理他的欲言又止,弯腰从两只长靴内抽出两把短刃,就要去砍那坚硬的铁栏杆。
祁风见了,慌忙拉住她,因为急声音都高了几分,“百里,不可!”
百里相停下动作,收刀回去,疑惑问道:“怎么不可?我这刀是上好的,削铁如泥,你不用担心。”
祁风重重摇头,“百里,我不能就这么出去。”
“为何?”
“陈相一定放出了消息,说我在相府内杀了人,这才将我下了刑部大狱对吧?”
“宋慕青那里传来的消息正是如此。”
祁风微微一笑,不但不慌反而很是自若,“和我猜的一样。”
“祁风,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风略去贺璋那一段,简短将事情经过说完。
然后,他便见百里相垂了首,轻轻叹了口气,“祁风,和我猜想的一样,陈兴杀了百里惜,只为引出我。”
“所以你更不能劫狱救我出去。昭阳城内,人人皆知我是如意阁的人,而如意阁功夫盖世的百里掌柜又同我交好,不可能会放任我不管。你若是来救我,大家都会猜是你干的。到时,永寿侯府也会受牵连,宋家已被十年前祭火之事累过一次了,他们定不可再受此等无妄之灾了。”
百里相凝视着祁风,认真听着。
祁风只觉被她盯得着紧,心尖都跟着颤,他稳了稳心神,继续道:“你救我出去,更显得我心虚,到时不管我藏到哪里去,他们对如意阁的搜查都不会少的。到时我们还如何做生意,岂不是要关张大吉,离开昭阳?”
“是,祁风,你说得极对。”
百里相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忽然搭上了祁风的脉门处,为他诊脉。
“你几日未进食了?”
祁风摇了摇头,“我不妨事的。”
百里伸手入怀,再伸出时,手里便多了个油纸包裹,“你先吃些东西吧,我再去外面给你取些水来。”
祁风接过那油纸包裹,打开一看,是个还冒着热气,香腾腾的牛肉馅饼。
百里相又转身欲走,祁风见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心头一暖,竟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鬼使神差的,祁风很快速地说道:“百里,你今日穿黑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