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人不想,实在是账面上没钱了。今年入秋以来,生意实在是差,实在是没钱采买。”
“废物!”廖英怒道:“张逢应,你可真是个废物!真想不通当初殿下看上你什么了?账面上没钱,你不会拿你的私房钱出来应个急吗?殿下平时可有亏待过你?怎么用你之时,你如此的百般推托!”
张逢应诺诺:“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是,我这就回去挪我的私房钱来补这个亏空,只怕账不好记,会有端倪。”
“你怕什么?户部的许术不是殿下的人?”
张逢应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您教训得是。”
稍稍缓了缓,消了消气,廖英方继续道:“殿下的意思,你们不止要在城中发力,暗影在城外也要出力。但凡如意阁不知从哪里搞到了货,要运进城里,我们都会派人截取他们的车马。就是憋,也要憋死如意阁!”
想到美好的前景,如意阁惨淡收场,金光阁继续赚得盆满钵满,张逢应心里美滋滋的,不由痴笑出声。
廖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想美事!你在城里仔细着些,你们在明,暗影在暗,我们里应外合,定要叫如意阁趁早滚蛋。”
“对,如意阁滚出昭阳!”张逢应愤慨激昂。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道:“二殿下近来如何?我平日里吃斋念佛的,心里都惦念着殿下,为殿下祈福。”
廖英啐道:“张逢应,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没安好心!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你不过是想让我在二殿下面前说点你的好话,把你的俸禄再涨一涨。给殿下做事,是你全家无上的荣光,你竟然还敢提钱,简直就是不要脸!”
“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极是。”
廖英斜眼看他,“再说了,你在天香楼包了个未及笄的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姑娘惹人爱怜得很,城里的几位大人都抢着要去包她。你怕是银钱不够使,这才先百般推托,再阿谀奉承的吧。”
张逢应吓得讷讷,“哪有的事,廖大人莫要给我胡乱安罪名。自打月余前,收到殿下飞鸽传书,我便日也盼、夜也盼,只等着见暗影的大人,汇报昭阳近况。”
“那姑娘叫心叶,对吧?”
张逢应心知再瞒不过了,只得乖顺点头。
“给殿下做事要用心,别把心思放女人身上!”
贺璋带着几个手下,一直静静伏于树上,匿在茂密的树冠之中,只露出了双眼睛,悄悄观察着二人对话。
即使他们说话声音极低,身上带着道行的贺璋还是听清了他们的谈话。
等到张逢应再次鬼鬼祟祟地回了城,廖英警觉地四处张望后向城外而去时,贺璋心里紧绷的一根弦,方才放松了些许。
他回头吩咐几个手下,“这件事情,一定要让公子知道。同时,铺开流光的流动范围,凡是见到暗影的人,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先报回昭阳,再做打算。”
那手下带着年轻人的傲气,发问道:“如若情况危急,来不及报回呢?”
“那便见机行事,只记住一点,一定不要让暗影如愿,真将如意阁的货物给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