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廖安海只觉自己心跳如擂鼓,砰砰砰的,响个不休,几乎都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不,你明白,你只管大胆地说。”
“下官…”廖安海支支吾吾,不敢将内心所想说出口,只是犹豫。
“罢了,”江易寒不耐烦了,“长胜镖局往永安京给林相运生辰纲,每年都是你在打点对吧?”
见二殿下终于换了话题,廖安海心头重担终于落地,如释重负地回道:“是。”
“今年你们格外小心,若是出了差池,我叫你人头落地。”江易寒说得轻描淡写,却在湖州知府廖安海的心中再次激起了千层浪。
廖安海的身子猛地一抖,活像缠绵病榻之人,忽然发作。
“但若是今年这差事你们办得漂亮,我也有法子,让你明年就进京任命。”江易寒笑了。
可这位二殿下笑得有几分阴恻恻的,让廖安海的心里更怕了。
不待廖安海回话,廖英反倒抢先一步,朗声回道:“殿下放心,我们定不辱使命,让长胜镖局好好地将林相的生辰纲运到永安京。”
“哦?你有信心?”
“回殿下的话,剑南道虽险,对外界而言,却是条天然的屏障。长胜镖局走这条道,已有二十年之久,早已是轻车熟路,老马知途了。”
“可我听说,剑南道前些日子被大妖毁了,此刻已是车马人不通了。”
廖英答得干脆:“殿下放心,我同长胜镖局的人已去探过路了,大路虽毁,小道却尚可通行。小道虽狭窄,需从悬崖峭壁旁押车,可为殿下办事,我等肝脑涂地,心中并无畏惧。”
江易寒又是微微一笑,“可我并不想看到闹出人命。”
“还请殿下放心,”廖英信心十足的样子,“为今年的生辰纲,长胜镖局将局内高手全数从大燕各地调回,各大好手齐聚湖州,只为今年押镖顺利。这些镖师常年走南闯北,多艰难险阻的境地都去过,区区悬崖峭壁而已,不足挂齿。”
“人不怕,那马呢?”
“马也不怕。这次选的马都是些胆大的,走这种险道,丝毫不怕。”
江易寒终于满意了,“你们倒是准备得充分,如此我便真的放心了。”
廖安海道:“小儿精通武艺,是湖州府上好的武生苗子,我一直盼着小儿能在明年的武举中拔得头筹,为二殿下尽忠,为林相尽忠。”
“廖府倒是人才辈出,文武双全,看来湖州果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过廖大人无须担心,待押镖一事结束,我即日便启程。”
廖安海笑得尴尬,尴尬中却带着几分真心实意,“哪里的话,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廖府上下,无不感怀于殿下仁德,亲来剑南道擒妖,真乃湖州之幸。”
廖英用眼神自家老爹快些闭嘴,可二殿下的脸色非但没有变差,反倒还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廖英不解,殿下这是怎么了?
那大妖饕餮,不是被云梦宗的人半路截胡了吗?
殿下怎么还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江易寒感叹:“是呀,这次来湖州,我可真是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