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兴一副讶异至极的样子,看向江风启,“大殿下这是…”
江风启面沉似水,“百里相是昭阳的功臣,既是功臣,陈相便不该如此。”
“哈哈,”陈兴打了个哈哈,“是我造次了,竟忘了百里掌柜是大殿下的人。”
江易寒的手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陈相这是说的哪里话,百里相如何便是大殿下的人了?我还要说,百里相是我未过门的二皇子妃呢。”
陈兴这次是真的奇了,“二皇子妃?圣上何时下的旨意…”
“我还未同父皇讨旨,不过父皇最是疼我,待我年后回京,求了父皇,父皇一定应允。”江易寒阴森森地看着江风启,语气轻快。
江风启气得几乎一口气没提上来,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右手青筋凸起,看向江易寒的眼中带着杀意。
“二弟还真是敢想。”
“我不单敢想,我还敢干。”
顾若云同情地看了眼百里相,又看向今日身着锦衣、看着格外俊逸潇洒的江风启。
大殿下今日倒是不穿那几乎磨破的青布衣衫了。
他里面穿着素色的簇新衣裳,外罩青兰色的织云锦外袍,腰间束着淡青色的腰封,中间点缀着一颗硕大的白玉扣子,显得风流倜傥至极。
顾若云腹诽,呵,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大皇子今天穿的这身,倒是惊为天人的好看。
可是好看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任人拿捏,软弱可欺。
瞧他那细胳膊细腿的,简直就是一打就残的模样。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大皇子文才武略永安京第一的,就这副样子,恐怕她顾若云都打得赢。
谣言,都是谣言!
顾若云忿忿不平的,等了半天也不见江风启反驳,心中失望更盛,半是同情半是愤慨地又看了眼百里相。
百里相以为她按捺不住,也要出声,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顾若云向来相信拳头大于一切,看百里相安之若素的模样,放下了心来。
她眼角余光扫过宋莫浔,却见他也是埋头不语,同样的沉默,顿时再次气不打一处来。
还真是如假包换的亲表兄弟啊!
这副懦弱胆怯的模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江易寒等了许久也不见江风启发作,觉得有些无趣,道:“暂且不论百里姑娘的婚嫁,今日我却也想看看百里姑娘的射艺呢,我这未过门的皇子妃满身的本领,我却未曾观赏过。”
江风启的右手紧紧地攥住白玉酒杯,横眉瞪向江易寒,咬牙切齿道:“江易寒!”
百里相忽然施施然起身,朝着陈兴一笑,“陈相想看我的游光弓,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话锋一转,“不过,若是二皇子想看,日后可以在剿妖的战场上,看个够。”
江易寒的笑意一僵。
百里相却也跟着笑,“金天宗无用,这一代的翘楚也是无能,就连饕餮这种小妖,都要靠我们云梦出手方能收服,要我说,世间留一个天下第一宗便够了,什么第二第三都不需要。”
江易寒的脸冷了下来。
自从继承了重明尾羽,百里相就再也不带白羽箭出门了。
她看向满头大汗的廖安海,问道:“廖大人,还请你派人去将我的游光弓取来,再取些白羽箭来。”
赴宴宾客的兵器都被廖府下人统一保管,以防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