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回去好好念书考取功名才是正道,这些符咒巫蛊之类的,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公子,你就算回去练练拳脚,强身健体也好,搞些下咒画符的,多不体面!”
还不待宋莫浔开口,旁边便又有人大声嚷嚷:“什么体不体面的,画符怎么了?你这么怕符咒,你便不要去常青街的如意阁买护身符!”
一团吵闹之际,宋莫浔赶忙付钱提着东西走人。
一边逃也似的快步走着,一边心中嘀咕:都怨表哥,叫他此事定要亲力亲为,不可假手他人。
瞧瞧他这个脸丢的!
幸亏他衣着朴素,又拿袖子遮着脸,身边一个侯府小厮都没跟着,总不至于太丢侯府的脸。
百里相寸步不离地跟了陈兴好几日。
以陈兴的妖力,他自然是知道百里相的存在。
只是他恍若未觉,饮食如常,并没有半分异常。
待到了群妖该下山之日,陈兴却是终于坐不住了。
不顾身后有百里相的这双眼睛,他格外的焦躁不安,在屋内不时踱步,左转右转,掐指算了好几次,终于是按捺不住,推开了书房窗户,向窗外望着。
他望去的方向,正是洛河山。
洛河山脚,宋莫浔累得满头是汗,不时地给江风启递个什么。
顾若云也跟来了,她本觉得江风启在装神弄鬼,可见他动作沉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禁不住又怀疑了起来。
她悄悄地拉了拉宋莫浔的袖子,低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宋莫浔摇头,唉声叹气的,“不知道。”
顾若云见宋莫浔累得满脸通红,心不由软了几分,她忽从怀中掏出块帕子,抹去宋莫浔额前那层细密的汗珠。
随后,她便十分嫌弃似的将那帕子塞进宋莫浔手里,“自己擦吧,我不伺候了。”
宋莫浔的表情却是十分怪异,他睁大双眼,看着顾若云,又惊又喜似的。
顾若云不喜看他那神情,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宋莫浔却紧紧攥着那帕子,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张口结舌般的说道:“若云…”
顾若云有些不耐,嗔怪似的推了推他,急声道:“快去帮忙!”
陈兴在相府内一筹莫展,转了几个圈,最后无计可施似的倒在圈椅内,只是暗自叹气。
忽然,他又抬头看向百里相伏在屋顶的方位,恨声道:“百里相,你这附骨之蛆!”
百里相无所谓似的耸耸肩,看着陈兴眼内布满红血丝的眼白,心里有些畅快。
“你这蠢货,被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这个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蠢货!江易寒那个王八蛋想要我的命,自己不肯动手,正愁没人帮他,你倒好!主动要帮他动手!”
陈兴越骂越起劲,骂到后面,干脆起身,隔着屋顶那一层厚厚的青瓦,用手指着百里相,大声道:“你这蠢材!江易寒才是你的真仇人,你却把仇算到我头上了!百里村的灭村惨案,和我可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