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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都二皇子府内,江易寒站在院中,正逗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蓝眼睛波斯猫儿。透着淡蓝色的月光下,猫儿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喵”了一声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唉,这猫儿…”江易寒一跺脚,笑着同身边人骂道:“我待它再好,还是个野物,半点忠心都无。说跑就跑,也不肯多陪我玩会。”
在二殿下身旁站了半晌,等了许久的廖英干巴巴答道:“二殿下想要人陪着玩,外面会有很多人愿意的。”
江易寒的桃花眼斜斜地瞥了一眼廖英,在淡蓝色月光的映衬下,简直多了几分邪魅的妖异。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陪我玩的。”江易寒坐定,身后摇曳的树叶被晚风一吹,散落了几片到他发间衣襟,身穿一身兰青色的江易寒手中举着茶杯,只是抬头望着头顶的树枝。
他既不拂去身上的落叶,也不饮杯中的茶,只是静静地看着风吹落叶,秋夜萧索。
廖英没敢说话,也知道自己不能说话。
江易寒这是又在追忆往事了。
鬼知道他到底在追忆个什么劲!
装什么文人雅士!
心里骂得痛快,廖英的脸上却半分都没表示出来,只有十二分的恭恭敬敬。
“这树看着碍眼,明儿砍了。”呆望了半晌,江易寒最后下了如此一个指令。
廖英颔首,没有质疑,“是,殿下。”
“相府什么情况?”江易寒终于肯饮杯中的茉莉香片,缓缓问道。
“陈兴想要和刘瞒联手,从他和张逢应那里得到殿下收受贿赂,借金光阁护身符生意大肆敛财的证据。”
江易寒轻笑出声,“他们两个大半夜的去相府,为的就是这个?”
“是。”
“那他们答应了吗?”
“张逢应当晚就答应了,刘瞒回去想了三日,于第三日晚间戌时三刻派人去了相府应下。”
江易寒面色古怪,又像是在笑,又像是叹,“真是招昏棋。”
廖英挑眉,转了几转眼珠。
“你想想,我和张逢应、刘瞒的那些事情,虽说都是私底下见不得光,可还有一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廖英迅速想了一遍,很快便也理顺了,“他们这是在逼林明仕也搅进来。”
“姓林的不是想拉我下来吗?这么快便有人来递刀子了。”江易寒像是真觉得好笑,一副眉眼弯弯,心情大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