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应该叫郑小宝。
杜善娇拼命敲着门,声音破碎地喊着:“来人呐,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小宝只知道哭,已经连求饶都不会了。
张逢应捏着杜善娇的后脖处的肉,强迫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杜善娇熟悉这表情,这是张逢应又有什么坏主意时的表情。
“郑杜氏,我要你看着他,看着他一点一点断气。”张逢应笑得阴寒,用手狠狠掐着小宝细嫩的脖子。
“不要啊,不要!”杜善娇无助地哭喊着,却只能看着自己儿子的脸一点一点的青紫,最终一片惨白,断了气。
张逢应满意地拍了拍手,将小宝的尸体朝地上一扔,随后看向杜善娇,眼神满含杀意。
“该你了。”
杜善娇的哭声很快就断了,她去得很快,和她的小宝一样。
张逢应毫无留恋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张府,翻墙而出,找出里门外早就备好的火折和火种,面无表情地点燃,朝里面扔去。
稍顷,漫天大火便烧了起来。
府内被浇了火油,火燃得很厉害,很快便烧了个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成了灰烬。
张逢应的面上忽然有了点感伤,可这点伤感很快就消失,他跨上早就备好的马,一骑绝尘,向北而去。
张府的火烧得很旺也很快,第一个发现张府起火的不是昭阳城内专防水火的执金吾,而是正要去找张逢应算账的刘瞒。
可惜他路才行到一半,紧赶慢赶也需一炷香的时间方能赶到张府。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快马加鞭。
可惜最后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一地的灰烬,和零星的残骸。
刘瞒伸手捡起一点骨头残渣,放到鼻端闻了闻,“嘶!”
那气味很是难闻,不堪入鼻,可他强忍着不适,仔细闻了又闻。
可他什么也没闻出来。
刘瞒气得脸都变形了,“张逢应,你好一招金蝉脱壳!你好狠的心,发妻儿子全都不要,来了一招毁尸灭迹,谁能狠得过你!”
围着张府被烧毁的痕迹,他恨得原地团团转了好几圈,最后也只能将拳头攥得死紧,发出清脆的骨节碰撞声音,嘴里喊了几句豪言:“张逢应,你给我等着,你最后肯定死在我的手上!”
月亮有些孤寂,弯得可怜,刘瞒看着这寥寥的弯月,觉得就连这月亮都像是在嘲笑他。
“我一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在刘瞒不知道的荒郊野岭,张逢应啃着冰凉的干粮,喝着流动的冰凉河水,忍着腹痛,坚定地朝着永安京的方向前进。
他要去京城找干爹救命,工部尚书张录,是他的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