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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之后,继续南下。
胸前绣着欲盖弥彰的暗影二字的黑衣人,倒是销声匿迹了。
可在漫漫长路之中,干脆杀了江易寒的念头,在百里相的脑海里徘徊了无数次。
可江易寒像是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百里相此生最恨被人威胁,其次第二恨的便是功亏一篑和技不如人。
被人知晓秘密倒不算什么。
还有几十里便到漳州了,这是到达南儋前的最后一站。
江风启看着百里相忧思重重,有心想问,却还是不知该如何问。
他从怀里掏出水壶,递给百里相,问道:“累吗?”
百里相心不在焉地摇头,接过水壶便往嘴里送,却未发觉她连壶盖都未打开。
“你在想什么?”江风启叹了口气,问道。
“没在想-——”后面的两个字还未曾出口,百里相便觉自己身下白驹马蹄一沉,深陷进土内,而以她为中心,四周泛起漫天红光,杀机弥漫。
百里相恨恨咬唇,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抢先动手杀了江易寒,竟然让他起了先手。
除了百里相和江风启,贺璋和肖中道也被困阵中。
“该死!”百里相低低咒骂。
她抬头,只看见江易寒身姿灵巧,最后一抹身影自阵法合拢前逸出,似乎还给她留了个得意的微笑。
“真是该死!我要杀了他!”百里相取下游光,提弓在手,看着江易寒的方向,大声喊道。
白驹惊慌不已,百里相好容易才将它泥泞似沼泽的软绵土地中拉出,随后它便焦躁不安地到处乱闯,险些要从阵眼中冲出去。
百里相赶忙安抚住它,随后对其余三人道:“切不可乱动,我们中圈套了。”
肖中道还算淡定,下了马,还有闲心问她:“这是什么阵法?”
百里相咬牙切齿道:“四象诛仙阵。”
肖中道顿时便想到了什么,见其他人不疑有它,便也站在贺璋身侧,低声和他说了句什么。
贺璋听了,气得脸红,“我不怕!你不用哄我!”
红色异光网住了四人,空中天色大变,一时之间昏天黑地,空中凶星一片,不停转换方位。
江风启看向空中,低声数道:“东、南、西、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守四象。”
百里相也听到了他的喃喃,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四象四圣?都是些掩耳盗铃的小把戏!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龟壳,就拿来当宝贝用了!”
肖中道十分诧异似的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阵中罡风激荡,打在脸上,有如锋利的刀片,划过面颊。
四道剑意虚像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浮现,带着无上的威压,朝着四人压来。
不知为何,江风启的脑中,全无畏惧,居然只有即将见血的兴奋。
他觉得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