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和三个小孙子还在屋里,她得过去看顾着。
白氏边跑边喊着儿媳和古清容,“婉儿,容儿,你俩快回来,有你爹他们在呢!莫要让歹人伤了你们……”
可纵是心里担忧也无法。
若不是怀里抱着小闺女,还有三个娃娃正在西屋内哇哇大哭,她也早跟着大家去抓那可恨的贼人了。
然而,古清婉二人早就跟在男人们身后奔到了后院。
待众人来到屋后,循着声音看向自家鸡圈内时。
纷纷被眼前的情景惊地呆愣在了原地。
“爹,咱,咱上去不?”明煜手上举着大叉,瞪大眼睛犹豫着看向他爹。
明朗站在原地没有动。
其他人见状,便也乖乖站着没动。
只见鸡圈内,一妇人被绑着脚的野鸡群围在中间。
众野鸡扑棱着翅膀,上下错落有序分开来。
你往这边追,我往这边赶。
跟赶羊似得赶着她。
使她始终跳不出大家的包围圈。
接着纷纷用它们那尖尖的喙,比着赛地啄中间那个正抱头躲闪凄厉惨叫的人。
明家人:“……”
大家纷纷撂下手中的家伙什儿,抱臂站着看戏。
“滚开,你们这些畜生!我等会儿就将你们的毛拔光炖了你们!啊……”
“畜生!别叨我!别叨我呀……不吃了,不吃,还不行吗?让我走,啊……”
明武抬手指着那人,“爹,这声儿,听起来咋那么耳熟呢?”
明诚一时没忍住,抬手给了他一记暴栗。
“笨蛋,这都听不出来,那不是钱婆子吗?”
那尖酸刻薄的老虔婆,嗓门儿就是这般的。
明煜揉着脑袋一脸委屈看向二哥。
“嘶……二哥你轻点儿,这下我是彻底醒了!”
古清容早就听出是钱婆子。
打从一来到后院儿,她就七分地要上前去抓人。
却被古清婉拉住了手臂。
手指还放到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且先看会儿戏再说。
古清容忍着怒气,闭紧嘴巴,咬牙切齿地看向鸡群中间的钱婆子。
这老婆子,真是死性不改!
白日里闹那一出,半夜又来偷鸡。
她这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地不要脸呐。
钱婆子此刻也是悔恨交加。
原本今日因为古清容闹着和离之事,让她不但没能从明家分上半点儿肉星子,还没能吃上他家的席面。
家里又被明家的几个兔崽子给差点儿搬空。
弄得她连煮饭的锅都没了。
偏偏明家那边还热闹非凡。
全村人都得明家一顿好酒好菜,独独将自己给叉了回来。
也太欺负人了!
她被那饭菜香勾地饥肠辘辘,浑身难受。
一时没忍住,出了门,踮着脚看向明家的方向。
盼着能有谁家小崽子过来,好让他拿个猪肘来给自己吃。
好么!这一出门,刚好碰上斜对门的刘寡妇。
好死不死地,她竟嘲笑自己。
这她可不能忍,再次跟刘寡妇干起仗来。
最后自然是两败俱伤。
本来又馋又饿又气的她,这下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早已习惯了被儿媳妇伺候的钱婆子,愣是在家里没找出一点儿能充饥的东西。
偏偏全村人还得了明家人的折箩。
本吃不起晚饭的村人,破天荒地开火了。
那香气,简直将她逼成了恶狼。
她越想越气。
就在今晨,自己还是被古清容恭恭敬敬伺候着的婆母娘。
如今这般,都是因为那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