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与杨家一个村东头,一个住西头。
一路走过去,中间的、西头杨家附近在家中哄娃的妇人都带着孩子骂骂咧咧跑了出来。
大骂是哪个缺德玩意挑大粪到自家门口来了。
结果出门一看,竟是几人拖着大粪在街上溜。
“要死啊?做什么呢你们?”
几人头都没回,跑的飞快。
一转头,后头乌央乌央一群人,吵吵叭火地跟在后面。
再一看,几人已经在钱婆子家门口停了下来。
“哎,这不对呀!他们咋往钱婆子家去了?”
“天爷!这莫不是要去她家里泼粪吧!”
众人面面相觑。
讲到这个,她们可就不觉得臭了。
于是,大家纷纷朝着钱婆子家里涌了过去。
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她们也要亲手泼上一瓢出出气。
里正带着各家的男人们,身后跟着头一波出来的妇人孩子正往钱婆子家走着。
前方却陆续有妇人孩子从各家冲出。
待来到钱婆子家门口时,大家已经围在这里议论开了。
妇人们也都从杨胖子等人口中得知,钱婆子方才是又干了啥没屁眼儿的事。
“那,这,真是钱婆子?”水竹大娘忍着恶心上前看了看滑筏上好大一坨‘大粪’。
三生子作为整个事件的见证者,有些小嘚瑟。
“可不就是她,我们可是亲眼看着那些野鸡单单就朝她一身上拉屎,哕……不行了,现在想起来都恶心地不行呢?”
说着,冲众人摆着手,跑一边蹲着吐去了。
杨福来朝他背影看了一眼,摇头失笑。
这小子,可是逮着机会逞能一回。
平素里谁人不知,他就是个胆小鬼,连晚上撒尿都要媳妇儿跟着。
这回可是叫他现了脸了。
钱婆子家斜对门,刘寡妇站在门内,透过门的缝隙往外瞧。
只见钱婆子家门口围着黑压压一群人。
那直击灵魂的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可她根本就看不到那是啥。
方听只到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
想来,除了大粪,也找不出比那玩意儿更臭的东西了吧?
她听到外面大家在追问几人。
然后就听到,有人说那是钱婆子。
她当即就大笑出声。
“哈哈哈……”
怕不是这老虔婆掉谁家茅坑里边儿了吧?
可真解气呀!
“嘶……”
不想这一肆意猖狂大笑,直接牵扯到了嘴角和脸上的伤。
刘寡妇抬手捂着青紫的嘴角和乌青的脸,双眼疼出了泪花子。
今日连着跟钱婆子干了两仗,她吃了大亏。
没想到,那老东西那么有劲儿,下手那叫一个狠。
好在晚上各家有折箩可以吃。
她家也有。
她儿子今日也去明家帮忙了。
回来时,古清婉让带回来的。
但她跟那老虔婆在明家打一架,兔崽子竟连面都没露一下。
那臭小子将好菜好肉都留给了小赔钱货 。
她就和着野菜糊糊,将折箩底子倒了进去。
真香啊!
这也更加坚定她要嫁入明家的决心。
如今明家这日子眼看着好了起来。
就不说待客吃的都是扎扎实实的肉,光是昨日那头大虫和三头大野猪,只怕也卖了不少银子。
她也要吃肉,也要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