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着威胁,虽然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镇定,但眼中的怒火燃烧着他对我的愤恨,嘴角微微抽动,每一句话似乎都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样。
“英国公,小子在很长时间之内都以为你们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小子也非常尊敬你们,你们说的很多的话,我的奉如圣旨,努力去做。
我以为将心比心,也以为我能够真正的融入到武勋的大家庭当中。但是小子错了。所有的武勋在意的不是家国安宁,而是自己家族的利害。
你们在意的不是国家,而是自己可能如果有一天大明倒闭之后,你们也会马上转头投效新的势力。那我还能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你们武勋如何发展,小子再也不在意。我如何行事你们也不要再钳制我,如果你们让我感到困惑的话,小子一定会奋起反抗的。”
我对于我说的这番话没有任何的后悔之意。在思考良久之后,我觉得这是我说过最符合本心的一段言语。与他们彻底分割开,并且警告他们不要耽搁我所做之事之后。告辞转身走出张辅的营帐。
“李安如,你觉得所有的事,都如你想的如此简单吗?你以为我们武勋求的只是本家的平安?你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不过你的经历缺少,不代表老夫及众位大人要体谅你。既然如此,那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以后的事情休要怪老夫无情。”
张辅站在我身后,冷冷地说道。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和不满,但我却毫不畏惧。此刻,我已经与他们彻底决裂,心中反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我不再相信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明白了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成就大事。我不会再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为他人冲锋陷阵。我要为自己而活,追求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这种自由自在的快感让我感到无比满足。
于是,我对着张辅竖起了一根中指,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我没有丝毫留恋,因为这里已不再值得我停留。从此以后,我将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再受任何人的束缚。
其实在前往张辅营帐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场北伐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个人的作用其实在大战当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此战不论我如何,最后我敢相信,都是大胜而归的,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与他们进行过多虚伪的交流接触。
只要大战顺利结束,我再找个机会。收拾收拾,如今尚在襁褓的朱祁镇,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就舒舒服服的回到现代社会了,既然如此,何必给他们面子。
不过我也知道在这次彻底决裂之后,北伐当中的这一段时间我可能会过得不是那么的舒服。但是有得必有失,我找回了自己的尊严,那么必定在很多时候会有一些不方便的事情的。
回到自己营帐之后,我觉得分外的松快开心之下,我召集了我几十个亲卫,一起喝的烂醉如泥,这不是怀才不遇的宣泄,而是一种来得到自由的庆祝。
之后我便没有了当天的记忆,直到我睁开眼睛,发现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我的营帐外已经站立了好几个传令官焦急的等待着。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昨天晚上确实是喝的太高兴了,导致我今天一早眼睛特别的肿胀。不过这对我来说无伤大雅。
稍微洗漱之后便宣召他们进来,首当其冲的一个传令官先是开口:“李将军,陛下请您今天傍晚到帅府议事。”
这个消息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毕竟大军已经全面进驻到前线,不管如何都得主动出击一番,以显示大明君威的。我点头应许之后。第二个传令官又开口道:“李将军,汉王殿下,约您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我微微点头,心中估摸着朱高煦约我吃饭应该商量的是朱宁静在前线所做之事吧。女孩子上前线可是违反军纪的事情,但朱高煦身为大明汉王殿下,自然可以拥有一些特权。
第三位传令官带来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我需要在今天下午前往议事厅,与其他将军商讨接下来的作战计划;第二个消息则是武勋们邀请我今晚到郑亨处赴宴,并希望我能准时出席。
对于这些安排,我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首先,我并不擅长指挥大规模的战斗,缺乏相关经验。其次,我对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武勋们实在没有好感,他们总是把正直挂在嘴边,却背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于是,我回答道:“我明白了,请转告陛下,我一定会按时抵达帅府。另外,麻烦这位兄弟告诉汉王殿下,我会在今晚准时参加酒宴。关于和诸位将军共同商议后续讨伐事宜一事,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了。我今天身体略有不适,恐怕无法投入太多精力,同时兄弟你也听到了,晚上我得到陛下那里去,所以时间错不开,烦请转告英国公或武安侯,替我向他们表示歉意。”
我可不会再去张福正亨的地方跟他们虚情假意,表里不一的接触了,这让我真的很累。而且我已经能想到如果今天晚上去参加武勋的聚会,迎接我的是什么?不亚于就是劝告威胁这两方面罢了。
在传令官走了之后,我便让叶青把朱高燧叫到我的营帐当中,这个时候我只想跟他聊会儿天儿,因为我觉得在有些方面朱高燧其实跟我是同一类人。
对于朱高燧来说,在开平城当中也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而对于我其实也是一样的,可能朱高煦算是一个朋友,但是他太粗犷了,很多事情跟他讲出来不会有想象当中的结果。
而且对于朱高燧来说,此时的开平城对他而言到处都是机关,到处都是危险。对我来说也一样的,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支撑。何尝不是在此地处处面对着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