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夭跟周雪荷都想要作声说点什么,却被傅老夫人一个眼神扫过来,两人只能止住。
姜还是老的辣。
傅云生视线看过来时,她还不能有什么明显的眼神或表情暗示,不然任谁看了,都会打心底里认定他们之间有鬼......
他不紧不慢地坐在对面次位上,原先给黎家母女倒的茶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撤了下去......
在三个女人的注视下,只听他淡淡表示:“喜欢谈不上,只是不好让她白叫了这声二叔。”
听他这样说,周雪荷暗下舒了一口气,说:“您以后可别听她胡诌,逢年了才给压岁红包的,按理说她今年都十九了,也过压岁的年纪了......”
傅云生大概是没有从这句话里猜到具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也就没有吱声应话。
傅老夫人:“红包什么都是小事,要是夭夭能帮忙把红线牵成了, 我都能让她坐主桌!!”
周雪荷吃惊:“这可不行......”
秦夭眼皮子没抬看人,但盯着他脚上的鞋,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想,傅云生结婚,她做主桌,让他给她敬酒什么的,好像也还不错的样子......
傅老夫人:“这有什么!我呢,也不要求对方女孩什么家世出身,只要人干净,脑子里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眼,一门心思只知道为丈夫,为这个家好,那就行了......”
周雪荷笑着附和:“是......”
两人闲唠了几句,周雪荷就找了个借口,带着秦夭起身走了。
走前,秦夭尽管再是不情愿,也得跟傅云生招呼:“二叔,我先走了......”
傅云生没搭理她。
周雪荷出了傅家大门后,脸色才变。
她拉着秦夭,快步上了车,车子发动后,她才质问:“你跟傅云生什么时候的事?”
秦夭装傻:“什么事啊?不是跟你说了嘛,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直到昨天晚上宴会上才又见着......”
周雪荷不信:“你们要是没什么端倪,老夫人能说那些话?”
话里话外的,又是要夭夭牵线又是主桌,还说什么只要求女孩干净......
她那是说的要心思干净吗?
秦夭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他送礼也好,跟我说话也好,那谁知道他是真想帮我这个晚辈,还是存的什么心思,你问他去啊!”
她扭头看向窗外,面色不悦:“别说八字没一撇,他傅云生就是真对我有点那意思,我还不见得答应呢,搞得我好像勾引她孙子似的,说那些明嘲暗讽的......”
话还没说完,周雪荷掐了一下秦夭胳膊,下意识看了眼前头车里后视镜司机的眼睛,训斥她:
“你可闭嘴吧,黎微微她妈被拖出去的样儿你是没瞧见啊!”
说到黎微微,秦夭坐直了身体:“她是不是不知道老夫人的女婿是......”
要不然她是疯了吗?
连老夫人都敢骂!
周雪荷:“估摸着是没告诉她......”
年轻人嘛,嘴没把门的,多一个知道,说不定整个京城都宣扬开了......
秦夭是借着有点亲戚关系,逢年过节的往傅家走动,碰过一面才知道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刻意跟她说什么...
秦夭不禁感叹:“所以有些事不能一味的瞒着啊,要不然她也不会真当眼前的老虎是只猫儿!”
这会就算他们不去计较宴会上的事,也会有傅家借着惩罚——
黎微微算是靠一己之力,把自个儿一手好牌,彻底打烂了!
话都说到这了,秦夭歪着身子凑过去,小声了问:
“所以,傅云生小的时候,真的把他妈给......”
周雪荷皱紧了眉头,不太愿意提起,但有了黎微微的前车之鉴,考虑秦夭还算知道分寸,也就把话跟她说了:
“表面上你叫叫二叔就行了,可千万别跟他有什么过多来往......”
......
秦夭他们走后,傅云生把昨天晚上酒店对大屏的损坏以及餐酒等等费用全部免除了......
傅老夫人从秦夭嘴里没套出她想要的‘实话’,又跟傅云生说:
“听说宴会上,你喝酒了?”
傅云生酒精过敏。
接他回来那天晚上,为他接风洗尘的摆了家宴,一杯[还俗]的白酒喝下去没多久,就送去了医院......
从那以后,他再没喝过。
昨天宴会上,他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却还是接了秦夭敬的酒!
这份行为,真的已经超过了长辈对小晚辈之间的分寸界限。
更别提宴会上种种反常的行为,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