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从卧室出来,去了书房。
书桌前的傅云生抬眼。
韦恩说:“她不是个会逃罪的女人,杀了吧!”
杀了被绑去夏威夷的那个女人。
哪怕是在那种极度的怨恨下,她没有借刀杀人,更不会做局设套,以此逃避自己的罪行。
是个心善,又勇敢的人呢!
傅云生目光看向一边的贺礼。
平时只要他一个眼神足矣,但今天,他多嘴补充了一句:
“我要她千刀万剐!”
为自己的罪行赎罪,为秦夭的痛苦买单。
“是。”贺礼低头应下,转身离开。
房间静了好大一会,傅云生忍不住问起:“我要做什么才能让她开心点?”
韦恩摇头:“没有人失去挚亲至爱后会开心,伟大的时间之神也只能慢慢的治疗,却无法将它治愈......”
傅云生垂眸。
韦恩上前一步,略有不悦:“老毛病又犯了。”
说没说过在他面前脑子必须排空,不许私下装藏想法。
多少次强调都改不掉他这闷言不语的性子。
傅云生低声说起:“我没有像她那样的难过......”
在医院得知那个女人死了,他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甚至没有哭。
他被关在疗养院的时候倒是有哭过。
他怨恨,为什么那个女人要去死,为什么不来救他......
只是,他看到棺材里的周雪荷时,莫名地想,那个女人是不是也那样安静地躺在棺材里......
但很快,他心里产生一股厌恶。
厌恶憎恨棺材里的女人为什么那么懦弱,害秦夭那么痛苦。
他情感迟钝冷漠的表现在韦恩的意料之中,但对秦夭疯狂的热烈,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而秦夭独立鲜艳,尤其是非爱憎分明,尤其是她早几天向傅云生提出分手的那段说词,让韦恩不免担心。
他能干预的不多,只能建议:“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她的世界是座雄伟壮观的城堡乐园, 你想要在那座城堡留下,就必须假装自己也是个正常人......”
“云生,你要学会爱她。”
傅云生眉心抽动,对【爱】这个字眼有些质疑不解:“我还不够爱她吗?”
钱,他这些年来努力得来的一切,都可以捧给她。
命,她要是想杀了他,他不会防御。
还要怎么爱她?
怎么爱一个人?
这要怎么用言语去组织说清呢?
环球影城。
傅云生站在入门不远的空地上,看着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小孩,眸色阴冷,隐隐躁戾。
韦恩最好没有骗他。
带着这两个小东西待够两个小时,就知道怎么爱秦夭,怎么让她开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