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这句话实际上很贴切,哪怕是少女成为潜行者也不过是因为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并且世道太操蛋了。没想到最后就变成了这样,自己打了六十年的仗。打死了那些当官的,打死了那些资本家,虽然在未来的某天这些家伙又会爬到老百姓的头上,但是最起码他们让老百姓有了几年人样。
论心的话,潜行者都是工人农民出身,而且还是千禧年后的新生代的年轻人,这些人是各个国家的中流砥柱,自然而然会很容易接纳各种思想,并且通过网络知道现如今的社会到底多么操蛋——毕竟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甚至有的潜行者父母还都健在,签契约打仗纯粹就是因为打死人了或者是自己死了能得到用金银铜制成的金属货币,而这些金属货币又是硬通货,将它们兑换成钱是能够给家人转过去的,这样无论如何,自己的家人最起码能过上好日子。
“老师,欢迎。”
身上缠着绷带的末殇秋风对老师挥了挥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
对面便利屋68的那几位显然还在任务当中,这并不意外,相反,少女觉得她们倒还挺有职业道德的,除此之外,她们还摇来了一大群打零工的学生。
她躲在巷子的拐角后面,手里端着自己的AK74,朝着那些压过来的杂鱼学生开枪射击,而自己那自挂东南枝的副官也拿着自己的步枪,在旁边用无线电摇人。
最后摇了半天,在附近进行训练的两个英菲利嘉分队和一个阿娜莉丝分队回应了请求,并能够在短时间内赶到。
“秋,这是……”
“没什么,老师,不过是轻伤而已。”秋风很是平静地说道,拆下已经打空的弹匣,从腰包里再摸出一个新的,插上前挂后卡的卡拉什尼科夫的弹匣井,“现在的情况绫音应该有和你说,首先就是便利屋68那边又来找茬了,这次数量比较多,恐怕回头我得问问枪华那边是什么意思了。现在我们在依托废墟临时构筑防线,我们攻不上去,她们也攻不过来。”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有气无力,再看了看她肚子和大腿上被鲜血染红的绷带,老师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对他来说,末殇秋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猜不透,他只知道眼前这个有自己奶奶岁数的少女有着充斥着苦难的青春和童年,有着波澜壮阔,与战争共存的六十年。他有试着去通过那些作战录像去看清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老师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学生,可是她呢,谁来照顾?
她习惯了独自一人,因为她只能独自一人。她不需要帮助,是因为她明白了没有人会伸出援手。她的战斗技巧无比高超,是因为不战斗她就只能被欺辱。
“集中注意力,老师。”少女把老师拉到掩体后,在几发子弹飞过来打在墙壁上后熟练地把突击步枪从右边转移到身体左边,朝着外面开枪。当她撤回来后,她才继续说:“学生们还需要你,请小心。”
这场战斗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场简单的军事冲突——虽说沾上枪炮的纷争基本上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冲突,但如果说上面下命令的总统是个傻二百五就另说了。
可是打着打着,少女心中的那种直接感觉又来了,简单来说就是直觉。
直觉这种东西很诡异,它没有任何可以叙述的理论,但是它就是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
原本要转移到别处战斗的少女马上就停了下来,同时拉住了自己那莽逼一样的副官——她平时文文雅雅的,现在却直接把交战距离从原本的十几米直接拉到了七米,在这种距离下对射她还能自己一个人压着对面几个人打。
“别冲了。”
她倒也听话,和那些电影里面的那些什么也不懂的配角比起来实在是智商在线。毕竟恐怖片里总有人这样死去,要是这些影片里能将主角团的所有人的智商刻画在线,但是依然各个惨死,那这恐怖片一定会很出名的——因为你再聪明,再尽力,你也肯定会死。
不出三息,头上就传来了炮弹撕裂空气的那种尖啸声。
少女倒是不紧不慢地抱着自己的步枪,坐在掩体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等着这些家伙落下来一样。
紧接着炮弹炸开,那些来这里打工的学生们被炸得七荤八素,更有甚者直接选择了逃跑。她们虽然都是耐炸王,但是这不代表被炮弹的冲击波和弹片伤到不疼。随着烟尘慢慢散去,被炸到天上去的尘埃也在重力的因素下慢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