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可是人家的办公场合,就不要这么大声啦!”
“抱歉抱歉,但这里一点也不像是办公场合,和研讨会的气氛完全不同嘛。”
先进来的是桃井,随后是绿,这对姐妹在性格方面几近互补,而且天分也不错。起码在十几岁的孩子们是真的能做出游戏——虽说这对于理科为主要的千年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新客人,穿的衣服和两姐妹的衣服款式神似,但唯独不同的是那头发实在是有点……
鉴于这里是基沃托斯,末殇秋风实在是不想将自己的精力过多的放在这上面。
“邦邦卡邦,勇者来到了新地点!”
呃……不要在意,基沃托斯特色。
秋风忙不迭地将自己的烟斗收起来,顺带着嚼了块口香糖,而月奈倒是先一步打了个招呼,“欢迎,你们是千年游戏开发部的学生吧?”
“欸?你是怎么知道的,分明我们还没有自报家门呢。”
桃井的脑回路总是有点奇怪,比起礼貌问题她更多的是随心所欲?
副官火红色的双马尾随着她的活动而摆动着,被阳光照耀着。她平淡一笑,回答说,“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情报机构,贝尔格莱雅也是如此。”
毕竟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收着点的。
端上来的咖啡和甜点成为了三小只在此休闲一阵的宝贝,这让秋风有些纳闷,贝尔格莱雅是不怎么喜欢政治,但是这未免有些太松弛了吧?
好歹这里是一所学校的学生会不是?怎么和自己以前学校的学生会完全不同?
“好棒的咖啡……”绿倒是先感慨起来,“和学校的罐装咖啡完全不一样,早就听说贝尔格莱雅的节奏很舒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从一杯咖啡里感慨生活节奏?”月奈收起托盘,站回到办公桌后。
桃井这时候说,“我们来这里主要就是想取材的,因为之前……”
桃井将之前秋风和枪华跟着老师去千年,然后又去废墟的事都说了一通。
“简单说就是,想用我们家执行官过去的故事,去做游戏?”
月奈有些诧异。
这倒不是说她是那种固步自封的人,这种人在外界很吃香,毕竟都是老头子。
但是对于贝尔格莱雅来说,这种人不受欢迎。
“因为秋前辈的故事实在是太扑朔迷离了,”桃井说道,“忽然就来到了基沃托斯,孤身一人重建了学校,打碎了凯撒的阴谋,这怎么想都是主角的故事吧?”
“不不不,你不明白吗……”月奈理了理自己的心态和语气,思来想去后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她有点在乎,毕竟这是一种揭伤疤的行为去。
哪怕是月奈自己,在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也会从噩梦中无数次醒来,但看着眼前依旧在安眠的白发血瞳的执行官后将其搂紧,可是在几十分钟后又会再次醒来,如此往复。
她不确定,自己的执行官,在来到基沃托斯前八十年的生命中没有几天好日子的这位“圆桌的鬼神”,会愿意堂而皇之地向公众告知自己的过去。
那些经历过战争的人,月奈是见过的。
她们沉浸在过去的泥沼里,身上唯有伤痕,她们能做到麻利地找到自己的武器,可是却做不到安稳入睡在床上,反倒是睡在浴缸里。
“哦,可以啊。”
如枫般火红的双眸中闪过了诧异,副官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将眼光放在了用勺子搅动咖啡,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任由阳光撒在自己背上的执行官。
“要我从什么地方开始讲?事先说好,我的故事又臭又长,你们得做好记录的准备。”
“没关系。”桃井欢呼雀跃起来,“我们有爱丽丝。”
“勇者的文本回忆能够记录下所有DLC文本哦,邦邦咔邦——”
好吧,看起来就像是游戏重度爱好者,颇有潜行者中的那些负责后勤和在安全屋里折磨电脑和彼此的那一茬。
“意思就是全都说一遍?你们可真是贪啊……月奈,能准备一下她们几个的房间吗?”
木已成舟,月奈发现自己也劝不动这位敢于作死的执行官了。或许是有自己太过年轻的问题,完全不能理解这些老油条的心态——他们能堂而皇之面对的,自己实在是无法面对……
“这些事得从第二个千年的第二十年开始说起……”
塞莉西娅·卡兰德斯坐在曾经称之为家的废墟中,仅剩下的焦黑的沙发上,沙发的扶手上放着一支毛瑟M1924型步枪,而她则是在入秋的冷风中,一言不发地点了根烟。
火星在灰暗的黄昏中闪耀着,很快,随着太阳落下,盏盏灯火的暗光从窗户里飞出,和路边老旧的路灯一起,让无边的黑暗姑且显得不怎么无边无际。
实际上就是自己骗自己。
焦黑的地板上除开被烧焦的杂物外,就是几具被烧焦,烧得焦黑的尸体。
两具大的尸体,一男一女,一具小的,是个女童的尸体。
尸体所处的位置各不相同,在赶来的消防员慢吞吞地将火灭掉后,剩下的还在屹立着的,就剩下了位于房屋南侧的门框和一扇门。
至于为什么要说一下尸体的位置不同,从火燃起来的厨房来看,先被用去堵门的是女儿,随后是女人,最后是逃无可逃的男人。
实际上相较于五年前的那场尤斯蒂尔小行星突破洛希极限后崩碎,化成流星雨袭击全世界所造成的损失来看,自己老家被烧了显然不是资本主义政府所需要在意的。
毕竟这块空地正好可以清理掉,而清理掉的流程自然就是政府放出招标信息,然后就是一场你拿点我拿点的利益分割大会。
谁知道政府的预算为什么会用来买九万块钱的一袋螺母的?
然后说上两句很遗憾的官话,在新闻发布会上鞠个躬,被流星雨洗礼的社会就不关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