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搞个大事,首先就要做好准备,无论是什么样的准备,多准备一点是没有问题的。
加上近期来到空青市的潜行者正在逐渐增多,各方面的问题都已经显现。
更多的资金,更多的生产线,新人的训练,编组……还有他们的安置问题。
虽说有安全屋,但是现在一切都刚刚起步,潜行者们的安全屋只能说除了干干净净……干净到连床铺都没有。
所以在这个废弃小区中暂且安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虽然是高楼大厦那种高密度住宅的缝隙间,但也正因如此,反倒不引人注目。
而且这里也没有摄像头,头上还有联合政府的那些奇怪建筑,反倒连卫星都不担心。
就是有点担心机器狗……
一群机器狗来这里“找呀找呀找朋友”实在是有点吓人。
不过一张蓝图如今已经出现在了潜行者们的脑海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得益于那位手中把玩着一块勋章的女仆。
冬天的后半夜又冷又黑,在一栋六层的居民楼的最底层的房间的卧室中,黑发黑瞳的狼耳女仆从简陋的床上惊醒,她的胸脯和曾经的无数个深夜一样因为噩梦而剧烈浮动。饶是这种感觉已经因为无数次的噩梦而习惯,可对于安塔莉尔来说,这种感觉还是难以释怀。
她翻身下床,点开了灯。
换上自己的鞋子,走到客厅,想给自己倒杯水。
睡在客厅的塞莉西娅听到了一点声音,抄起了手边的手枪——她一直都是和衣而卧,枪不离身。
“又做噩梦了?”塞莉西娅问了句,慢慢坐起来,盘腿坐在地板上。
安塔莉尔点了下头,将手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茶壶上,在确定还温热后端起茶壶,取来一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你要说说吗,或许说出来就好受点。”塞莉西娅放下手里的勃朗宁M1935,站起来,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我不知道要不要说……”
“连死都不怕了,怕这个?”
塞莉西娅轻轻笑了笑,在夜灯昏暗的灯光下,血红的眸子和银白的长发一起,勾勒出一幅画。
“怕呀……”
她丢出了手里的勋章,那是安塔莉尔在签契约前一家人的光辉事迹的缩影。
“这勋章……你是军人世家?”
在这里能得到一枚勋章的,基本上祖上都拼过命。
“我曾爷爷是井冈山的老红军,死在湘江。老爷子走过了草地,翻过了雪山,打到1962年打跑了鬼子和白狗子;我奶奶是东北抗联的,我爹是缉毒警,死了;老娘是医生,03年非典死了,我哥去青藏高原戍边,也死了。家道中落,剩我一个靠种地过活,被黑社会撺掇的一个老头子碰瓷抢走了家里的地,还讹走了家里的钱。最后我流浪街头。如果不是你找到我,我恐怕得站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