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钟方向,狙击手在一点钟方向。”队伍里的老兵马上就发现了狙击手的位置,但就在他打算开枪还击的时候,一抹下午的阳光在云层间悄然滑过大地。
阳光会让镜子反光,然后他们就能捕捉到敌军狙击手的位置,进而狙杀敌人。
所以在战争中,狙击手如何隐藏自己和自己的瞄准镜反光,也是一门学问。
可是……一抹阳光滑过,废墟上一百多个闪光点是怎么回事……
尖锐的哨声如厉鬼索命的嚎叫般,随着冲锋哨声的此起彼伏,新时代的排枪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二十一年的年初,以狙击枪的形式再度重现。
“放!”
侦察连长拿着望远镜,以这种原始的方式看着自己手下这些不死不灭的怪物们的击杀成果。有的弹丸打中了躯体,有的打中了头颅,有的更是什么也没打中,如果说杀掉了某个肉眼看不见的,游离于空气中的细胞也算击毙的话,这批人反倒占比很大。
虽然担当着侦查的编制,但潜行者的侦查编制除开最基本的各种侦查工作外,还有如今他们要做的狙击工作——显然,他们不够格。
拉动枪栓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第二波排枪就准备就绪。
“再放!”
随着哨声做出响应的,还有躲在下水道和地铁中的常规步兵。他们带着自己的步枪,如同发现了蜂蜜的蚂蚁一样从洞穴中钻出,发动了一波反击。
联合政府的民兵虽然担着民兵的名号,但用的装备最起码还是现代的装备,再差也不会比潜行者更差。
滚滚的黑色浪潮由涓涓细流构成,银晃晃的刺刀插在步枪枪口上,潜行者们跃出地表,沉默着发起冲锋。
自打1962年的鬼子发动了以老弱妇孺为主要人员构成的最后一场冲锋后,东京的防御阵地才被美军和天朝军队攻陷,谁都没有想到,在现代战争的猛烈火力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发动如此规模的刺刀冲锋。
他们的冲锋很有章法,绝非是一股脑的猪突猛进,端着刺刀的步枪小队交替冲锋,而夹杂在这些小队中的冲锋枪小队则是负责提供火力支援。
距离很快就拉近了,对于刺刀冲锋来说,一百多米的距离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三十秒的样子。
双方人马在这一刻撞到一起,就连那些民兵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敢在河对岸的火力之下发动刺刀冲锋,但这样也击中了他们的软肋,如果将这些民兵和敌人一起处理掉的话很轻松,但是对于名声就不太友好。
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好不容易抢下来的河对岸,将会在几分钟内丢掉。
每当民兵们试图重新组织起防御的时候,就会有一个诡异的神射手将他们的所有部署直接打崩溃。那是个白头发的小姑娘,在潜行者出了名的黑色大衣之中绝对说得上是亮眼的存在,她的手中拿着一把装了瞄准镜的毛瑟步枪,瞄准镜装在步枪后半段的皮卡汀尼导轨上,不妨碍拉机柄的旋转和后拉。
每当她扣下扳机一次,就会有人脑袋中弹倒下。有人想要反击,也会被打中脑袋当场圆寂。就像是厉鬼一般,她就是用简单的举枪,瞄准,射击这种方法,可就是能够打死任何瞄准的敌人,可他们就是打不中她。
防线已经崩溃,与之崩溃的还有和平了几十年疏忽了肉搏战的民兵的士气。
他们丢掉了手中的步枪,在第一个人的带领下如同滚下山坡的雪球,跳下了护栏,在冰面上狂奔。或者是跑上大桥,想要回到正规军的怀抱中。
赶来的直升机上面还搭载着第二波进攻梯队,在直升机上的机枪的掩护下,下面已经崩溃的战线方才没有变成一场屠杀,可是遗留在冰面上的尸体却证明了,那些穿着黑色大衣的疯子,不是一般人的一般思考方式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