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将军驾着马车姗姗来迟,几人刚进城,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
马车刚刚停稳,陆青黛就抱着顾念安下来了,一大一小扶着马车框难受的不行。
顾念安的小手恨不得伸到自己的喉咙里去。
张副将看着不忍,想要递上自己的水袋,却被应归彻拦下。
他不善的看着陆青黛,虽然觉得她和了了真的相像,宛如一人,但是捏着拳头不肯放松半分警惕。
就怕自己被外族人迷了心智。
“入了城就安全了,你们好自为之。”他冷着嗓音开口,鼻梁上横着的疤痕看着更加可怖了。
他带着两个副将率先就要进客栈的门,陆青黛喊住他,想要摘下面纱跟他再解释一番,“阿彻……”
应归彻转身冷着脸抓住她的一只手,直接卸了下来。
“不是跟你说了,不能随意称呼本将军的名讳吗?”
他钳制住陆青黛的手,无视她的痛呼,眼中有几分杀意。
顾念安刚顺好气,看到这一幕害怕极了,扑过去想要扯应归彻的手,“你放开我姐姐!”
陆青黛疼的落下泪来,但也还是开口先安抚顾念安,“念安,别动手,你好好站着,姐姐跟他解释。”
她的手臂疼的不行,但还是尽量平静的为自己解释,“应归彻,你先松开我。”
应归彻听到她的嗓音,手下却更用力几分。
外族人为了迷惑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个人的声音竟然都和了了有几分相似。
陆青黛真的火大,但如今实在是反抗不过,只能顶着一头冷汗继续解释,“你若是不相信我又何必动手?我不过一介弱女子,逃也逃不了,你若是不放心尽可派人盯着我。”
“我绝对不会做任何有害你们的事情。”
应归彻冷哼一声,松开手,重新把她的手给弄了回去,这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最好别想搞什么花样。否则就别怪本将军把你丢回你自己的破地方去。”
说完,他转身大步进了客栈。
廖副将跟了进去,张副将却留在这跟着她们两个。
看到陆青黛用另一只手牵住顾念安安慰她,张副将也凑过去小心翼翼的说话,“那个、你别见怪啊…我们将军是这样的性子,毕竟你来路不明,还这么直呼他的名讳……”
“去年三月初七,你家将军让你送了一只粉宝石桃花绕金簪给我作生辰礼物,你当时粗枝大叶的拿错了礼物,拿的是你想送给你心上人的一只银杏簪。”
陆青黛面色微微发白,痛的有些脱力,左手如今还使不上劲来。
她看向张副将,就见对方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来,“你、你真的是陆二娘子?”
“不、我不是了。”陆青黛牵着顾念安上台阶。“劳你记着今日的事情,日后叫你将军勿要后悔才是。”
送错发簪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张副将不认为外族的人能够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所以听到陆青黛这话的时候,有些慌了神。
他想为自家将军辩解,“陆二娘子…将军他只是一时没有认出你来,他认为你是外族派来的细作,他不是有意的……我这就跟他好好解释清楚。”
陆青黛来到掌柜门口,拔下发髻上的一根银钗当做银钱,要了一间上房。
她嘱咐了店家一句送热水和吃食来房间,便跟着引路的小二上楼。
张副将还在旁边叽叽喳喳,陆青黛抬手让他止住废话,“就算他不知道又如何?没有一点儿证据就把我当细作拷问,我几次三番要跟他解释,他给过我机会了吗?”
“好了,你也辛苦,下去休息吧。不要告诉你家将军我的事情。”
说完,她带着顾念安进了屋子,将门关上。
张副将皱着眉头去找应归彻。
见他们二人在一楼已经喊好了饭食,他一脸郁郁的走过去。
廖副将问,“你还管她们两个细作做什么?心善没地发啊?”
张副将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细作细作,作死你吧!
“你方才驾马车驾那么快做什么?”张副将皮笑肉不笑的为陆青黛算账。
廖副将皱着眉头回望过来,“你有病吧?为两个细作说话?我还特意放慢了些呢!”
“她们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小姑娘,怎么就一定是细作了?”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边疆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险些就把收养她的那一伙人家给覆灭了?”
张副将怎么可能不知道,但这情况不一样啊,“廖杰,那儿是边疆,你别忘了现在是在京城!她们刚才遇到歹人行凶,你就这样待她们,没瞧见她们下车都惨白惨白的吗?!”
廖副将才反应过来如今已经不是边疆了,他面色黑了一瞬,而后看向应归彻。
应归彻似乎也才反应过来,他拿碗的手一顿。
这儿是京城腹地,外族势力轻易根本就闯不进来,所以拦在路边的人不一定就是细作。
可、人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应归彻又陷入思想的旋涡之中。
张副将冷哼一声,要不是答应了陆青黛不能开口讲出来,他就要狠狠嘲笑自家将军了。
廖杰替应归彻问出口来,“可是人怎可能死而复生呢?那人怎么可能会是陆二娘子?”
应归彻也看过来,张副将张阳摊摊手,一副我不清楚我不了解的样子,“哎呀我不知道啊……”
应归彻和廖杰恨不得给他一脚。
最后还是应归彻开口,“既然如此,我会查清楚,如果冤枉了她们,我会道歉补偿。”
说完就上楼休息了。
张阳看着他走远,脚碰了碰廖杰,道,“你是不是心悦兰茵?”
廖杰震惊的抬起眼,似乎在诧异他怎会知道。
张阳摇着头看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样子,“你放心吧,你娶不到她了,包的。”
惹了陆二娘子,还能娶到兰茵?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