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惨嘁嘁的走了,破碎的心在第二日看到跟他一样紧张兮兮守着暗处的应临安才勉强愈合。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说起第二日的早朝情况。
应家的父子三人都是要上朝的,忠阳王应广担着守卫京城的职责,不管是宫里的禁军还是京城的守卫军都由他调度,可谓是皇帝的忠心大臣。
应临安武学不算特别出彩,但是对兵法布阵、机关遁甲却是擅长,因此在宫里整顿宫防,闲暇时间教太学里的学生一些兵家之术。
应归彻在边疆长大,一直是由老忠阳王带大的,年少上战场,如今已是战功赫赫,前些年在狩猎之时几次三番解救陛下于危急之中,被赐免死金牌,如今深受皇帝宠幸。
应家明面上一直是中立党,但因为前些年吃了老皇帝几个暗亏,早就已经选好了未来打算效忠的对象。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两个‘未来孙媳妇’都是太子一党的人。
大孙子应临安喜欢的姑娘曲三娘子,她的父亲就是太子党的重要成员。
二孙子应归彻喜欢的姑娘陆二娘子,陆家不是太子党都被她撺掇成了太子党。
加上应灵灵唯独只跟她们二人交好,应家哪里还有第二条路?
麻溜的成为隐形的太子党一员。
不过如今还未公开,应家在皇帝面前还是根正苗红,妥妥忠臣一家。
所以早朝的时候,皇帝等应归彻汇报完边疆情况之后,暗戳戳的开始拉踩起太子来。
“朕听说你昨日午间就准备进宫汇报的,只是朕这一向把国事暂交给太子打理,他昨日不在,朕也就没让人传唤你进宫。”皇帝身子有些羸弱体虚,但是精神头还不错,看着也还能活个三五年的。
他长得也不差,明明是五十几岁的人了,但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还有五六分年轻时候的样貌撑着,瞧着也不过四十刚出头。
只是如今他这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太子。
包括旧伤未愈就又添新伤,如今站立姿势都有些怪异的七皇子程穆环。
他也跟着看向太子,还好生关怀了一句,“这两日早朝都没见太子哥哥的身影,莫不是太子哥哥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太子对他一笑,要多仁爱就有多仁爱,“难得皇弟这么关心孤,孤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京城无聊,出去放松了两日罢了。倒是皇弟你啊,身上的伤好些了吗?要不要孤让太医院再多派两个太医过去照看?”
程穆环气的浑身疼,但还是笑着回答,“太子哥哥费心了。”
恶心不死你?!
太子咬着后槽牙,依旧笑眯眯的,“环儿伤势要紧。”
多大的人了,还喊他太子哥哥?!他恨不能断了他的舌头,免得污了他的耳朵。
程穆环听太子故意这样喊他,险些有些没站稳,“只是听说太子殿下去了邂芳镇,在镇上待了两天。这邂芳镇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吗?太子哥哥可否带我同去?咱们兄弟二人也好久未曾一起出游了。”
“怕是不太方便。”
太子刚说完,主位上的皇帝就咳了两声,而后看向太子,“太子,环儿难得同你讨要,左右不过带他去玩玩,有什么不方便的?”
难不成是太子在邂芳镇藏了什么不能让他们知晓的东西?
还是说邂芳镇是太子党私下的联络点?
皇帝正暗自思忖着,就听见太子轻飘飘回道。
“孤倒是方便,怕是环儿的屁股不大方便。”他严肃又认真,一副好兄长的做派,甚至还补了一句,“孤记得皇弟他伤的就是屁股啊,这些日子都得趴着睡呢,父皇忘记了?”
皇帝:“……”
程穆环:“……”
众臣:“……”
“还是说环儿的屁股好了?”太子眉目如画,上钩的嘴角看似心情不错,但是他的心腹都知道,太子这是极力忍着呢,七皇子的屁股八成是好不了了。
“没、没有。多谢皇兄关心。”
他就算知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是太子派人打的,但朝堂之上他怎么也不可能承认。
他好歹一个堂堂的七皇子,被太子随意打骂,说出去难道光彩吗?!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趴着睡觉了!
“太子,你要注意身份,一国太子,怎么能只顾玩乐?两日不来早朝,像什么样子……”皇帝将话题扯回来,看着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太子有些恼怒。
换掉太子的心情更加的急迫起来。
“你瞧人家彻小将军,一回京就想进宫禀报,都因为你耽搁了时辰。”
说着,他看向一身盔甲严肃整齐的应归彻,“掌政太子岂容你这般胡闹?”
太子不鸟他,眸光转向应归彻,“孤在邂芳镇的两日,彻小将军可都在,没想到脚程比孤快些。”
言下之意旁人不懂,应归彻却是知晓的。
无非就是奚落他死皮赖脸的赖在邂芳镇,非要见了了一面的事情。
他回道,“邂芳镇景色不错,塞外风光看多了,总觉得是邂芳镇的景色在留我,故而来迟了些。太子殿下不会怪我吧?”
了了愿意见我,我就是来迟了又怎么样?
太子:“怎会?那儿景色确实出众,何止是留彻小将军了啊?孤也是被绊住了呢…”
说得好像只见你了一样?切~
应归彻:“那儿美食亦是不错。”
了了留我用膳了!!
太子:“孤也是用了膳食至晚方归的,都怪那儿的美食害我耽搁了回京的脚程。”
说的好像只留你用膳了一样?切~
应归彻捏紧拳头,微微笑道,“那想必太子殿下是觉得邂芳镇的美食有错了?”
你觉得了了留你用膳是错的?
“殿下想必也不会再去了,倒是我如今还念着,等这两日歇息歇息还要再去一趟呢。”
了了可给了我再去见她一面的机会~
太子:“……”
这个她还真没说!
输了!
太子的眼神狠厉几分,看着应归彻格外不善。
应归彻毫不客气的回看过去。
两人之间恨不得当场动起手来。
场面一片焦灼。
只有高位上的皇帝乐呵呵的。
皇帝就想看太子和群臣们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