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tt-title">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用脏了你的手,让姐姐来
陆青黛明明是一身桃粉色的衣裳,偏生冷下脸来的时候让人被她上位者的气势给镇住,程修齐当真觉得自己是离开京城太久了,竟然连个女人都能把他唬住。
陆青黛眉尾挑了挑,红唇轻启,明明处于下方的看台,程修齐却觉得他自己才是被吊在半空中的鱼肉。
“平王若是能说动一个离开我,算你厉害。”
被她的目光一点一点略过炙烤着,程修齐嘴唇颤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嫌弃的瞥了程修齐一眼,陆青黛重新看向曲悠然那里的雅间,如今那里没有开窗,程修齐应当没看见曲悠然。
“姐姐,我瞧平王殿下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教训呢……你上次要的东西还是少了,他还有闲心出来逛街听曲的。”
“显然是不长记性。”
点破曲悠然在这的事实,陆青黛看见程修齐的脸都白了一瞬,他下意识往陆青黛看的地方望过去。
他对面雅间的窗户被打开,他看见了这些日子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曲悠然自然不可能像陆青黛那般张狂,她先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句安,而后才询问一般的开口,“平王殿下怎么不陪自己的妾室,反而来这醉仙楼了?”
这话其实就是简单的阴阳怪气。
但落在心思明显少根筋的程修齐耳中,就是曲悠然在为他吃醋。
不然为什么旁的不问,单单只问罗绍琴呢?
“小琴她身子不好,在府里安胎。你今日怎么也来了?”程修齐妄图开口拉近修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就被曲悠然一句,‘平王殿下莫非是转性了,又喜欢上龙阳之好了?’给噎住了。
他脸色极其不好,但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好说他是为了前未婚妻在这总是喊花魁作陪耿耿于怀,所以今日才过来故意折腾那个什么楚衔的吧。
“什么龙阳之好,本王……很正常。”
“那殿下来我们女客这边做什么?”曲悠然冷冷淡淡,继而点出最让女客们在意的事实,“殿下这样折腾楚衔郎君,相信不少的女客都会心疼的,殿下日后还是莫要肆意妄为的好。”
说完这句,雅间的窗户又被绿意和绿琦关上,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程修齐在那边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偏生在外又不敢太失了礼数,只能压制着怒火愤愤离开。
另一头的楚衔被陆青黛捏着手腕随意进了一间空着的雅间。
兰茵兰芝老老实实的在外头守着,两人在打赌看未来的姑爷会不会又多一人。
兰芝轻声道,“我赌一两银子,楚衔郎君肯定会是的,娘子之前就待他极好,每次来都是捧他的场。而且她‘假死’之前还嘱托了要给楚郎君赎身呢!”
兰茵却摇头,“我赌娘子不会的,之前那都是互惠共利的关系,更何况楚郎君意在江湖,又不是在娘子身上。若真是个对娘子有心的,娘子早收了。”
里头的楚衔被陆青黛推了一下,他的手如今还冻的通红,面上眉眼低垂,阴柔的面孔之上如今更是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陆青黛的巴掌扬起,原本气他愚笨的巴掌在对上楚衔双眼微红的双眸时,最终还是收了点力道,不轻不重的扇在他下巴处。
粉色的衣袖顺着巴掌落下同样带去一阵香风。
“蠢货。”
她直直的盯着楚衔,眼眸微眯,多少蕴含着几分怒气。
楚衔看过来,他的唇微不可微的颤了颤,像是被冤枉不行,而后扑通一下跪在陆青黛脚边。
“二娘子……楚衔知错了。”
见他一副不懂装懂的可怜样子,陆青黛抬手揉了揉额头,发觉身边的男人真的打不得骂不得都需要一个个哄着。
倒也不是不能打,就是才打一巴掌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刚刚被程修齐羞辱的时候不是还乖乖的不知道仗势欺人吗?
到她面前了,反倒是花样多了。
“楚衔不是有意给二娘子丢人的,楚衔日后定然不会招惹平王那些权贵了,二娘子莫要生气,莫要恼了楚衔好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眼来,媚眼如丝,一双瞳孔里尽是怕惹怒陆青黛担忧的同时,还有几分盈盈的水光。
他双膝微动,靠人靠的更近,仰头看人的时候露出脖颈和一片胸膛来。
穿的单薄,胸膛都成了粉色状,陆青黛蹲下一把把他的衣服穿好,还未开口说话,楚衔就用脸贴上了她的脖颈,轻轻蹭了又蹭,耳鬓厮磨间的嗓音低沉又勾人。
“二娘子是不是不愿对楚衔好了?”
陆青黛推了推他,扯过一旁榻上的薄被给他盖上,而后不由分说的继续骂人,将他的勾引视若无睹。
“我瞧你错哪了都不清楚。”
“还在这勾我呢。”
她坐到美人榻上,姿态懒散的对着楚衔面上有些震惊的表情伸出手,“过来。”
楚衔披着薄被伸出手,被她拉到身边。
陆青黛的指尖戳了戳刚刚打他的地方,“痛不痛?”
“痛的。”楚衔又低着头朝她身边凑了凑。
“活该。”
陆青黛瞪他一眼,把被子给他裹严实了,免得他又把冻得通红的爪子伸出来。
“楚衔,我问你,留在我身边和出去潇洒快活,你选哪一条?”陆青黛对外要了一壶热茶进来,亲自给楚衔倒茶。
楚衔见她突然换了话题,又一下被问到难处,他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答话。
他喜欢陆青黛吗?
诚然是有些心思的,但是他已经被醉仙楼困了太久了,不愿再在别的地方困住他的一生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他面上纠结一阵后又坚定的表情让陆青黛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抬手给人顺了顺头发,“这样才是我当年力捧上来的花魁。”
“爱情和事业不过都只是生活的调味品,你不能一直被这些东西困住,楚衔,什么时候想出这醉仙楼了,什么时候让人给我传个话。”
陆青黛手指头转着他胸前的一缕青丝,抬眼看向他,“但在那之前,我想问你,楚衔,你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楚衔的眉眼低了几分。
“这全京城谁不知道你身后的人是我?之前我不在京城,没人捧你,你胆小怯弱些是审时度势,如今我回来了,你怕什么?”陆青黛说到此处,她将放温了些的茶递到楚衔唇边,似乎有些不解。“怎么,担心我不护着你了?”
楚衔接过茶,通红的手直接分明,双手接茶的时候还带着些欲色。
茶的温度隔着杯子传来,正好暖手。
他道:“今时不同往日。”
二娘子之前捧他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人,他不大担心。
但如今二娘子身边都是人,新的旧的比比皆是,楚衔当然怕陆青黛分身乏术,护不住他。
“你白叫我这么多年二娘子,竟然还怀疑我。”陆青黛斜着眼看他,话里都是嫌弃,但楚衔看过去的时候分明在她眼中读到了些许笑意。
“楚衔错了……”
“知错就要改。”
“楚衔以后绝对不会怀疑二娘子了……”
陆青黛摇摇头,“不是这个。”
“那二娘子要让我改什么?”楚衔看过来的眼神都透着几分情愫,哀哀怨怨的,像是一只对他说重话就会立刻哇哇大哭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