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儿?!”
一阵阵酸臭的味道不知从何处飘来。
门外的房东差点一张嘴把早饭吐出来,她脸色发青,条件反射地想往楼下跑:这什么味儿!简直太难闻了!谁家醋里掺什么乱七八糟了?!
她往下跑了两楼,忽然想起房租要紧,便又强忍着往回跑了几步,想继续砸门,谁知道刚一靠近,不只是想吐了,连脑袋都阵阵发晕!
这味儿有毒!
她吓得魂都飞了一半,连忙一溜小跑出了楼道,使劲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总算是回过劲来了。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破旧的小楼,有些不甘,却是不敢再回去了。
前两天刚有新闻说工嘉公园那有一群人突然闻到了一股酸臭味然后纷纷晕倒了,后来说是前附近的化工厂泄漏,谁知道回去了之后会怎样?为了收个房租砸进去医药费就得不偿失了!
她瞪了一眼三楼陆泽天的窗口:算你小子走运,老娘改天再来!
然后便拖着臃肿的身体火冒三丈地离开了那。
三楼的陆泽天悄悄地扒开了窗帘,看到她的身影离开,暂时松了口气,然后回手关掉了仍然在播放的视频。
每次激发都得靠看视频,实在麻烦,要是能一直把余梦带着就好了,每次她都能激发他的术力,那就简单多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划过脑海罢了,带个大活人这想法不现实,更何况这个大活人还是个E级术士……
陆泽天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扔在脑后,他再次翻开钱包,一张一张地数着那几张纸币。
只有五百块钱。
而房租要交一千一,还差六百。
房东不出意外明后天肯定还得来。
余梦的事急不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在这两天内搞到钱。停职没有薪水,现在面临着失业,找公司预支薪水也不可能,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得在两天内弄到六百块钱,不然就得去睡大街了。
陆泽天有些焦灼,脱离父母的荫庇,他第一次尝到窘迫的滋味。
但生活就是这样,它不会等你一切都准备好了,才温柔的将困难砸到头上。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所有风雨,拼命努力再努力,尝试再尝试,直到咬破栅栏,厮杀出一条通天路。
不就是六百块钱么。
陆泽天抛掉杂念,定了定神,开始行动。
他急需钱,所以先是上网找了一圈可以日结的工作,刨除了有诈骗嫌疑并且时薪高得离谱的打字员,再刨除依然很离谱的淘宝刷单员,再再刨除招聘信息棱模两可的所谓“财务顾问”,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职业上:送外卖。
这份工作可以兼职,也够自由,只要会骑摩托或者是自行车,就能按照送单数量分成,而遇到半夜送单或是雨雪天,甚至还能有补贴。
决定了他便不再找了,立即给外卖公司招聘的人打了个电话,带着自己的摩托车驾驶证立马就过去了。
他需要钱,十分需要。
……
对方叫他去的是一个外卖站点。
各个架子上放的是琳琅满目的塑料袋,饭菜香扑鼻。不大的站点里,穿着蓝色制服的外卖小哥们忙得脚不沾地,来回穿梭着,这边拿了饭盒,那边就恨不得飞起来一样往外跑。
“南平街!南平街!急!”一个人举着几个饭盒喊着。
“南平街在这!”
一人放下了饭碗,从休息区冲出,跑得太快了,不由一个踉跄,但还是顺利从那人手里接过了饭盒。顺路的能多赚十几块钱,这两口饭不吃就不吃了。一下来了这么多顺路的单,他不由开心地咧嘴一笑,然后拎着饭盒拿起头盔转身就出门了。
“古远街!”
“方抿街!”
……
陆泽天看着他眼前眼花缭乱跑来跑去的人群,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借过借过!”
一人急冲冲地道。
陆泽天闪身让他过去了,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挡路,于是干脆出了站点,开始给联络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