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苏景笑了笑,他的目光看不到更长远,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他所能做的,只是立足当下,把所有的事都做到自认为最好。他从来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登上顶峰,他在乎的是,他喜不喜欢沿途的风景。
就好像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将来会在华语流行乐坛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也没有给自己定下目标要做到什么高度,他只希望在写每一首歌的时候,都是他想写的,质量是能让他满意的,至于口碑好不好,市场好不好,他从来不在乎。
当然,能有这样的心态,是因为他不愁吃不愁穿。追求精神享受,是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他不过是一个俗人,做不到在物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保持这种心态。
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堂皇的借口,苏景高兴地吹起了口哨。
“苏先生,跟我说一下苏文和素素的故事吧。”没有去问苏景为什么这么高兴,宁希竹有些卦地问起苏文和阮素素的事情。
口哨声戛然而止,苏景在床沿坐了下来,“苏文也很少跟我说他和素素的故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跟你说说我第一次看到素素的场景。”
看到宁希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苏景也没有犹豫,略带回忆的神色,说起了他在首都机场看到在阳光下用力奔跑的那个女孩,时间虽然过去了好几个月,但这个画面,他却记得很清楚。
白色的裙摆,提在手中的高跟鞋,一往无前的坚决,还有那一句让苏景动容的“这下半生我赌在你身上了”
看到他们紧紧抱在一起,苏景当时的心里既是欣慰,又是失落。阮素素所表现出来的这一份果敢,是他一直羡慕却做不到的。
“真的没想到,素素平时看上去那么文静,却是这般的敢爱敢恨。”听完苏景的讲述,宁希竹轻声感叹了一句,“希望苏文不会让她赌输了。”
“素素跟你倒是一类人。”苏景没有回答苏文会不会让阮素素输了赌注,因为他相信苏文,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相信苏文就要说服宁希竹跟他一样去相信苏文。不过在说到敢爱敢恨这一点,宁希竹同样不逊色于阮素素,尽管宁希竹曾经隐忍过。
第二天,苏景起了一个大早,恢复之前的晨运和练嗓之后,吃过早餐便驾车回老家了。
出发的时候是上午点多,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气温开始变得炙热起来。
说来奇怪,往年的冬至都是寒冷多雨,今年冬至前的气温却是一天比一天高,十二月底还有人穿着短袖在外面晃悠,苏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夏至看成冬至了。
一个人开车难免有些无聊,苏景便打开了车载电台,刚好电台里正播放着苏景的葡萄成熟时,苏景也没有觉得意外。
昨晚他收到阿临发来的微信消息,在消息里,阿临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跟苏景说葡萄成熟时这首歌的下载量在这几天一反常态一路飙升,吓得苏景以为有人帮他刷数据,赶紧上瞄了下。
原因却是让他哭笑不得,因为葡萄成熟时的歌词开头提到冬至,现在又是临近冬至,所以引起了收听下载的热潮。这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而更让苏景无语的是,阿临后面又发来消息说,冬至那天日签上推荐的歌曲将会是苏景的这首葡萄成熟时。
说起来,这个日签的功能还是苏景当初给云公司提的一个小建议,却没想到他的歌曲有朝一日还会上了日签推荐,还真是有因必有果啊。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会给苏景带来更多的收入,苏景没有拒绝的道理。想到最近好事挺多,苏景的心情自然轻松,听着音响里的歌声,苏景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
哼着歌开着车,苏景这一路也不觉得有多枯燥,中午时分,他便回到了老家。
“苏景回来了?”苏景刚一下车,邻居的清婶就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了,两家没有围墙隔着,倒是亲近许多。
“清婶,在冠籺啊。”苏景点了点头,看到清婶手上的动作和旁边准备的材料,笑着说。
籺,是苏景老家这边逢年过节必备的一种食物,可以理解成是跟粽子、艾粄、饺子等类似的东西,做籺吃籺是老家这边传承久远的习俗,而各个地方的籺都有自己的特色,不过比较普遍的则是艾籺、薯包籺、木薯煎籺等。
而清婶现在做的鸡冠籺,因为其状极似鸡冠而得名,做法也很简单,以花生、瘦肉、韭菜等剁碎搅拌做馅,再用糯米粉做成的皮把馅包裹住。鸡冠籺可煎可煮,苏景也很喜欢吃。
“对啊,这不过冬了吗。”清婶的动作极为利索,三下五除二便做好了一个,放在旁边的空扁筛上,“等会我给你拿些过去,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的。”
“清婶,不用了,我吃完饭就走了。”苏景笑着说道。
“哦对,苏文结婚了,你是回来接爷爷奶奶去南都的是吧。”苏景这么一说,清婶倒是想起来了,“那你先回去吃饭吧,我上午也做了不少,给你装好你带些回南都吧,过冬嘛,要吃籺。再说了,苏文结婚,清婶也没什么能送得出手的,你就带点回去,让他尝尝家乡的味道。”
清婶说着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掌,抖落不少面粉。
苏景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清婶直接走进了厨房,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叹了口气,苏景转身往家里走去。11